环境伦理学何以可能?——以卡利科特学案为例

卡利科特通过正反两方面的学术个案梳理,为环境伦理学确定了必要的观念基础与学术视野。通过反思"动物解放理论",卡利科特提出"个体主义"乃环境伦理学之致命误区;通过系统整理利奥波德的伦理学思想,卡利科特指出:利奥波德"大地伦理"观念所代表的,以生物共同体整体之生态健康为至善的生态整体主义,当是环境伦理学的核心观念与恰当的学术视野。卡利科特以个案反思为基础的理论建构路线对环境伦理学基础理论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示范性,他所确定的生态"整体主义"观念为环境伦理学的学术自觉与健康发展铺平了道路。

卡利科特对道家的阐释

卡利科特将中国道家视为反思传统西方思想局限——机械论世界观的有价值参照。他努力概括道家的核心特征,恰当地讨论了道家几组概念的主要内涵,诸如气、道、阴与阳、以及道与德。他发现了道家与当代环境哲学间的深刻内在联系,认为道家为当今社会提供了一种典范,为"恰当技术"提供了哲学基础。道的循环性特征与旨在揭示自然循环与互惠进程的生态学极为相似。他强调由道所体现,对当今世界至为关键的动态世界观。卡利科特对道家的讨论亦有局限,他未能发现"无为"观念中的关键错误,也忽视了庄子思想对于当代环境哲学的启示价值。

卡利科特对儒家的阐释

通过"社会化自我"这一概念,卡利科特对孔子伦理学思想作了创造性阐释,将孔子的政治学思想转化为一种具有生态学关系视野的环境伦理学。卡利科特对儒家的了解仅限于先秦。先秦儒家并无直接性环境哲学思想资源。先秦之后,《易传》《中庸》以及张载、王守仁提供了可为当代环境哲学借鉴的直接性重要思想资源。

论卡利科特对利奥波德大地伦理的捍卫和阐发

卡利科特基于生态学、进化论和休谟伦理学与价值论,主要从生物共同体,同情和固有价值三方面对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进行捍卫和阐发。卡利科特认为,伦理以生物共同体为界限,基于人类的同情情感,伴随着共同体的扩展而进化;大地伦理就是人类对大地共同体(生物共同体)之自然成员的爱之投射,而根本原因在于大自然具有固有价值。他从主客二分的经典科学哲学世界观和量子理论两方面证明了非人大自然具有固有价值。尽管卡利科特的理论存在以生物共同体论证环境伦理的嫌疑和倾向,但他对利奥波德大地伦理的捍卫和阐发推动了现代西方环境理论研究和环境运动,促进了人类环保意识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