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脱困”义“出头”的来源

文章在大范围语料调查的基础上讨论了现代汉语口语中常见的用在“永无出头之日”“终于熬出头了”这一类语境中“出头”一词的历史。这个汉语固有词语的本义是“人或动物伸出或露出脑袋”。从本义的“出头”到现代汉语一般“脱困”义的“出头”,其间经历了两次与“来源”有关的变化。第一次,因为出现在中古译经中的一则印度佛教寓言中,而这个寓言在唐代被本土僧人化用,“出头”产生了“脱离苦海”“脱离地狱”的佛教特定意义,这是脱困义“出头”的远源。第二次,从宋代到明代,佛教语“出头”分别经历了文言世俗化和白话世俗化,产生出世俗化了的文言的脱困义“出头”和白话的脱困义“出头”;而后者就是现代汉语口语脱困义“出头”的近源。从更宏观的角度看,脱困义“出头”的源流史,就是汉语中成百上千源于翻译佛经和佛教汉语的词语历史发展过程的一个缩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印度佛教和佛教文化本土化过程的一个缩影。

民国时期《五卷书》汉译考

《五卷书》是印度古代文学中具有世界影响的重要作品,目前国内的翻译史研究对《五卷书》汉译的梳理并不充分。长期以来,学界忽略了民国时期对《五卷书》的翻译,缺乏译文与原文的对比批评。卢前译《五叶书》、南登山译《印度故事集》、郑振铎译《印度寓言》、刘北茂译《印度寓言》等都是转译自《五卷书》的不同英文译本。这些作品译自英文,出于中国读者接受的习惯以及中国人的文化立场,对英文原文进行了大量删改,但在特定时期传播了印度故事及其中的印度智慧,对中印文学交流做出了贡献。不过,民国译者依赖英文译本,虽然在特定时期让中国读者了解了印度文学,但也延续了其片面性,以及英语世界的印度观甚至东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