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马帝国衰亡”到“罗马世界转型”——晚期罗马史研究范式的转变

20世纪中叶以来,由18世纪英国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进行经典性表述、延续了200年的"罗马帝国衰亡"模式受到了巨大挑战,以古代晚期研究为主力的"罗马世界转型"范式悄然兴起。本文在梳理这一学术转型,重点介绍这两种解释模式的同时,发现它们都起源于晚期罗马帝国,尤其是410年前后围绕西哥特人攻陷罗马而引发的大规模舆论冲突。由于各有庞大的史料作为支撑,昔日互不相容的两种交锋理论,在今天转化为观察晚期罗马史的两个互补竞争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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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晚期'(Late Antiquity)这一术语最先于20世纪初由维也纳著名艺术史家里格尔(Alois Riegl)在《在奥匈发现的罗马晚期的工艺美术》(Die spatromische Kunstindustrie nach den Funden inOsterreich-Ungarn)一书中所使用,随即被德国学术界所接纳('古代晚期'一词的德语名称为'Spatantike')。法国历史学家马罗(Henri-Irénée Marrou)在其著作《圣奥古斯丁与古典文化的终结》(Saint Augustin et la fin de la culture antique)中则明确提出了这一概念。①1962年,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了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萨缪尔·萨姆博斯基(Samuel Sambursky)的《古代晚期的物理世界》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