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欧史上的三角恋个案及其文化史意义——以吴若膺为中心的“二王之争”

本文选择现代中国文化史上有重要影响的两位人物,即作为少年中国学会领袖的王光祈、诗人王独清,围绕他们与吴虞之女吴若膺的三角恋而展开深入讨论。一方面梳理以吴若膺为中心的"二王之争"的三角恋史,另一方面讨论留学时代以及由于接受舶来之西方自由思潮而导致的感情泛滥问题,指出其貌似小节,但其实关系到国人之观念变化极大,甚至深度影响到整体的社会史、政治史和文化史进程。

王光祈与吴若膺关系考

有学者认为王光祈与吴若膺之恋是他去国和后来改学音乐的动因。本文所要聚焦的不是这段恋情是否构成王赴欧留学决定性动因的问题,而是企图通过稽查文献、搜罗轶事来对这一恋爱事实的前因后果以及另一当事人的品行做一考证。对于这段恋情,王本人没有留下任何记载,而其少年中国学会同人对此事的回忆又多有乖舛和不详之处。钩沉王吴之间关系除避免以讹传讹外,还旨在探求王光祈异性情缘对其思索公共议题及选择事业时所发生的影响。王光祈与吴若膺在家庭背景、思想行为、道德品行、生活方式等多方面的不同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段恋情的悲剧性结局。

还历史一段真相——关于王光祈留德原因的重新考证

通常认为,王光祈于1920年赴德,是由于他策划的“工读互助团”最终破产,他的空想社会主义理想由此破灭,从而产生了极大的失望情绪,并因此决定出国留学,寻找新的救国方法。但通过对“工读互助团”以及王光祈提出留学等相关历史文献的研读与时间推算,可对这一结论予以否定,并同时提出有关王光祈留学动因的新解:王光祈不仅在政治上深受“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潮流影响,而且,在生活上也追求自由的恋爱观。他与吴若膺的恋爱,最终成为他们决定此时赴欧留学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