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自得”:张岱《四书遇·孟子》的诠释特质与价值

张岱《四书遇·孟子》是嘉靖后期诠释《孟子》的集大成之作,具有鲜明的诠释特质。其特质一方面表现为诠释体例的革新,反对传注体例,注重自我感悟,不盲从朱《注》与时说;另一方面表现为诠释模式的变革,以评点方式诠释《孟子》文本,挖掘《孟子》文学价值,融通儒释道,以佛道释《孟子》思想。这些特质集中体现了《四书遇·孟子》文献与学理的双重时代价值。从文献角度而言,《四书遇·孟子》广征诸说,反映时人诠释《孟子》的真实情况,具有辑存之功;从学理角度而言,《四书遇·孟子》以“自得”为核心,诠释体例、模式的创新,皆是其“自得”思想的具体实践,对矫正晚明空疏玄虚之风具有积极作用。

张岱对“四书”的佛学解读——以《四书遇》为中心的考察

张岱所著的《四书遇》是一部以引用佛教,特别是禅宗的话语解释儒家四书的著作。他引用佛教和禅宗话语解释《大学》传文;将《中庸》解释成为心体光明的展现,方便法门的施设;又把《论语》视为破除执著的良方,展现圣衷的宝典,教化弟子的记录;在解释《孟子》时则较少引用佛语,唯论性善处有数条。与当时盛行的理学家的高头讲章相比,张岱对四书的如此解释显得比较亲切、自然,富有情趣。《四书遇》成书于明末清初,因此有着非常深刻的明清鼎革的社会和思想根源。

张岱《孟子遇》中的为政之道

张岱(1597—1689),字宗子、石公,号陶庵、天孙、六休居士,浙江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生活于明末清初。明清易代之际,他既没有选择为明朝死节,“非不能死也,以死而为无益之死,故不能死也”,也没有天天沉湎于书斋经院浩繁卷帙之中死读经书,而是“更欲出于不能死之上”(《张岱诗文集·琅嬛文集》卷四),从多个层面反思明亡教训,省察过往历史。这在其所著《四书遇》中多有体现。张氏看《四书》时,“间有不能强解者,无意无义,贮之胸中,或一年,或二年,或读他书,或听人议论,或见山川云物,鸟兽虫鱼,触目惊心”,忽有所悟,遂名之曰《四书遇》。

张岱与阳明心学

张岱深受王阳明心学影响,其所著《有明于越三不朽图赞》《石匮书》《快园道古》《夜航船》等著作中,皆有王阳明言论的记述和评价,尤其是《四书遇》全面继承了晚明阳明学派对"四书"义理的体悟和实践。

张岱与明代心学人物

明代心学影响了一代文人张岱,从张岱的作品集中可以窥见张岱对心学的领悟与接受,在张岱作品中可以发现他对明代著名的心学人物的思想进行引用及进一步的阐释。以此可以考查张岱的哲学思想中有心学思想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