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与标准协同推进数字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治理

在数字平台企业反垄断治理场景中,新兴数据要素与算法的结合带来“技术黑箱”下的“规则隔音”问题,传统反垄断法实施面临“威慑陷阱”和多重错位挑战,亟须转型。技术标准作为多元主体协商一致形成的技术规则,可以消解信息不对称,弥补反垄断法的不足。建立法律与标准协同推进数字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治理的工作机制,是数字时代实现常态化、有效性反垄断治理目标的关键步骤。一方面,构建数字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标准体系,应突出企业主体地位,保障标准制定程序的正当性,形成标准实施共治共享的闭环;另一方面,建立完善法律引用标准机制,在执法中灵活运用标准,强化标准与反垄断激励机制的衔接,更好运用标准进行反垄断合规工作。同时,法律与标准协同机制也需要注意其合理限度,尤其需警惕标准的法律化、法律与标准的边界不清、公众参与不足等问题。

数字经济下平台数据垄断合规的理据与路径

数据要素的非竞争性、非排他性因平台垄断意图逐渐异化,并诱发算法共谋、大数据杀熟、平台扼杀式并购等反竞争行为。基于维护数据市场交易秩序的现实需要、竞争倡导理论的法理支撑以及域外数据合规监管的经验参考,平台数据垄断合规具有适用的可行性与必要性。然而,平台数据垄断合规往往因顶层规范缺失、规则模糊以及监管机制弱化等无法实现预期效果。对此,应细化“数据反垄断合规指南”的设计逻辑指引合规,区分不同类型数据权属以明确数据流通规则,依据数据流通的不同环节形塑数据竞争合规评价标准,衔接事前监管与事后监管理念促进监管理念革新,并依托人工智能算法技术赋能监管方式转型。

数字平台反垄断合规的激励机制与标准建构

数字平台在高速发展过程中,因未能受到及时匹配的反垄断监管而产生了复杂的垄断问题。为确保数字经济持续健康发展,须强化反垄断实施,维护自由公平竞争。在以执法制裁为基础的传统反垄断路径难以为反垄断执法机构实现反垄断目标提供强有力支撑的背景下,数字平台反垄断合规逐渐成为我国反垄断领域发展的新趋势。为进一步引导企业主动合规,督促平台企业在面临经济利益和法律风险的博弈时做出科学选择,释放反垄断合规的潜能,合理科学的激励机制不可或缺。此外,数字平台反垄断合规计划的生命力在于“有效性”,为避免“表面合规”,须建构有效合规的标准。

公用企业反垄断合规治理体系构建研究

公用企业的市场化运行,是为了更好地供给市政服务产品。现实中有的公用企业利用自然垄断地位实施诸多垄断行为,破坏公平交易秩序,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市场监管部门为激励、引导公用企业实现自我合规监管,发布了反垄断合规指引,在合规风险防范识别、合规管理体系建设等方面提供了操作指引,充分反映了惩戒与激励兼具的新监管模式。公用企业架构起反垄断内部合规治理体系,应当建立适应企业规模大小的内部合规管理部门,制定符合行业特性的反垄断合规计划,实施以合规风险防范识别应对为目标的合规运行机制。

反垄断合规的体系化构建研究

2019年以来,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反垄断合规都逐渐由提倡转向落实,正成为企业日常合规的重要组成部分,且由此迈入反垄断合规常态化的新时代。在这个阶段,应着力构建执法机关、行业协会和企业协同配合的合规推进体系、事前合规和事后合规相结合的合规分工体系、以有效合规为核心的正向激励和反向惩罚相结合的合规规范体系及合规标准和合规评估(认证)相结合的合规保障体系。

我国反垄断合规制度的演进与展望

我国反垄断合规制度建设已初步完成体系构建,且随着制度体系的不断丰富与发展,各方愈来愈关注反垄断合规制度作为专项合规制度的个性特征、可操作性和指引性。但我国反垄断合规制度体系仍存在缺乏系统性规划、指引的具体内容重复严重等不足,亟须对反垄断合规制度体系建设进行系统规划及顶层设计。应将政府端竞争合规制度的构建作为工作重点,在借鉴国际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聚焦反垄断合规指引的个性特征,对反垄断合规激励机制进行更多制度探索。

反垄断合规评级制度初探

经济活动中的垄断尤其是平台垄断问题日益突出,但单靠事后的执法威慑难以产生理想效果,因此从源头遏制垄断行为发生的反垄断合规制度应成为治理垄断的重要一环。传统的反垄断合规指引或指南存在内生动力不足的缺陷,可借鉴韩国的反垄断合规评级机制建构我国的反垄断合规评级制度,但要遵从我国的反垄断法体系,符合我国实际情况。

平台企业的反垄断合规及其标准化建设

在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的时代背景下,企业的反垄断合规工作越来越重要。平台经济的特点使得现阶段互联网平台企业的反垄断合规工作显得尤为迫切,合规内容也更为复杂。虽然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工作的成效主要取决于企业自身,但是以制定和实施团体标准形式的合规标准化建设有利于推动和引导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工作的有效开展。

打造经营者集中反垄断合规指引的示范样本——《经营者集中反垄断合规指引》解读

《经营者集中反垄断合规指引》是市场监管总局出台的首部经营者集中监管领域合规指导性文件,对于企业积极处理和有效防控有关反垄断合规风险具有重要意义。该指引的出台既是贯彻中央常态化监管决策部署的内在要求,也是完善反垄断法相关制度规则的题中之义。该指引亮点纷呈,包括细化经营者集中审查相关制度规定、厘清经营者集中审查重点合规风险、强化分类分级审查合规风险管理以及构建合规管理立体保障机制等,体现了坚持经营者集中合规管理的实践性、全面性与多元性等特色。在具体落实过程中,既要重视有关经营者合规制度的宣传培训工作,也要重视细化经营者集中合规的制度落实机制建设,同时,要加强反垄断执法机构与经营者的合规沟通。

论我国反垄断合规激励机制的构建路径

《反垄断法》的有效实施应当包含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和全民守法。仅仅依靠执法的事后制裁和司法的事后救济,难以实现反垄断法最佳的实施效果。反垄断行政执法的最终目的并非惩罚,而是为了确保市场主体普遍遵守竞争规则,以实现反垄断法所追求的价值目标。我国虽然颁布了《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经营者反垄断合规指南》,但该指南仅具有指导意义,在释放反垄断合规制度价值、促进合规机制全面落实方面仍存在制度空白。本文旨在探索如何将双层合规激励机制嵌入反垄断法,并有效引导经营者进行广泛的事前反垄断合规,从而达到普及竞争文化、促进反垄断法实施、强化竞争政策基础性地位和优化市场营商环境的目的。

关于开放银行境外反垄断合规的几点思考

为应对全球数字经济带来的挑战,建立数字创新的金融生态系统,银行业兴起开放银行业务热潮。开放银行作为商业银行迎接全球数字经济的产物,面临着数据保护和竞争等方面的反垄断合规问题。梳理开放银行的境外反垄断合规问题及对策,以明确我国开放银行反垄断合规的发展进路,具有理论和实践的重要意义。

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中的政府监管研究

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建设不仅倚重于平台企业健全的内部控制机制和相关管理制度的日臻完善,还有赖于政府精准科学有效的反垄断合规监管。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的政府监管不仅是回应企业自主性反垄断合规建设不足的内在要求,更是政府履行自身法定职能的具体表现。当前,我国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中的政府监管还不同程度存在反垄断合规的标准化监管有欠缺、精细化监管有不足和体系化监管有漏洞等问题。为此,有必要从风险防范、风险处置和风险消解等方面建构并完善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之政府监管制度体系,以实现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建设中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有机结合、深度融合和功能耦合。

市场监管总局关于就《经营者反垄断合规指南(公开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的公告

为进一步完善反垄断法律制度体系,鼓励经营者合规经营,根据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工作部署,市场监管总局起草了《经营者反垄断合规指南(公开征求意见稿)》,现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欢迎有关单位和个人提出修改意见,并于2019年12月12日前反馈市场监管总局。公众可以通过以下途径和方式提出意见。一、登录市场监管总局网站(http://www.samr.gov.cn).

树牢合规理念 创新工作机制 以加强反垄断合规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

反垄断合规工作是钢铁集团兼并重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通过论述建立反垄断合规管理体系、反垄断申报数据库、常态化加强反垄断合规管理等的重要意义和具体举措,探讨符合企业实际、行之有效的反垄断合规工作方法,对钢铁行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互联网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制度的建构

《反垄断法》的制度漏洞、具体规则的适用难题以及沉重的执法压力,使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规制陷入困境。激励平台企业自觉合规,成为回应前述困境的可行出路。建构平台企业反垄断合规制度应遵循针对性原则等基本原则,从内部风险防控与外部激励机制等两个层面进行建构。在内部风险防控层面,平台企业应对其面临的合规风险进行自我审查,并确立具体有效的垄断风险防控制度。外部激励机制应为平台企业确立严格的违法责任,并明确前述责任的加重或减轻机制,实现“胡萝卜加大棒”的激励效果。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可制定相应的反垄断合规指引,对相关内容予以规定。

企业反垄断法合规制度的推进与完善

市场竞争秩序的维护不仅有赖于国家机关的强制保障,还有赖于经营者对于反垄断相关法律制度的自觉遵守。我国反垄断委员会为推动公司内部能够建立公平竞争的合规制度,在2020年出台了《经营者反垄断合规指南》,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中国反垄断合规工作迈入了全新的发展阶段。当然,反垄断合规制度形式确立是远远不够的,目前我国反垄断合规制度还存在重视程度不够、推进路径模糊、制度设计缺陷、动力不足等问题,这些问题需要反垄断执法机构与经营者合作解决,以推进和完善我国的企业反垄断合规制度建设。

新发展格局下企业合规法治化治理多维考察

因应新发展格局和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发展要求,企业合规法治化需进一步走深走实走细,保障企业高质量创新,实现企业可持续发展,增强企业抗风险能力。针对企业知识产权合规内外风险,需从立法、司法和执法多维推进;就数字经济下人工智能发展,需着力关注数据价值周期的合规风险及治理;就算法和数据侵权,则需进一步厘清平台主体的责任范围;针对商业秘密风险,需进一步完善保密制度的设计。就如何提高企业反垄断合规的自主性和积极性,丰富企业主动合规进路,从反垄断执法工作、企业反垄断合规体系建设两方面进行了讨论,认为需进一步提高反垄断执法的力度与精度,做好反垄断执法与反垄断合规之间的有效衔接,推动企业反垄断合规正向激励机制的建设及落地,在现行反垄断法体系或者反垄断合规体系中嵌入合规激励制度,更好帮助企业反垄断治理。此外,还讨论了特殊刑事案件中企业合规的必要性、可行性及可及性,由此对法院工作提出了新要求;同时,聚焦京津冀跨区域企业合规治理合作问题,探讨了现行司法实践中的具体做法,包括深化企业合规跨区域协作的办案机制,二是实现跨区域合规标准的审查和互认,三是积极探索异地同步检察听证制度,四是加强企业合规标准有效性的监督。

行业协会参与垄断行为的反垄断法应对

行业协会有效行使自律职能可以促进市场竞争,但我国十多年的反垄断执法实践表明,行业协会较易促成本行业经营者达成或实施垄断协议.部分行业协会从事经营活动而成为经营者时,还可能直接与他人达成垄断协议或者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我国某些行业协会因与政府存在紧密关联,亦有单独或与行政机关联合实施行政性垄断行为的可能.虽然行业协会参与垄断行为在我国有着复杂成因,可能是外部因素所致,也可能存在历史渊源,但基于体系化治理的考虑,反垄断法需要立足行业协会参与垄断行为的不同表现,采取分类规制的方案.具体来说,可以重点关注行业协会组织本行业经营者达成或实施垄断协议的行为,同时明确行业协会参与垄断行为的多重身份,并细化行业协会与会员之间以及不同会员之间的法律责任区分.要彻底解决行业协会参与垄断行为的问题,反垄断执法机构还需要引导行业协会积极开展反垄断合规工作,并加强与行业协会登记管理机关、业务主管单位的监管联动.从长远来看,加强行业协会的市场化改革也至关重要,特别是允许同一地域、同一行业设立多个行业协会.

我国城镇燃气领域反垄断监管回顾与展望

近年来,我国不断加大反垄断力度,而城镇燃气是公用事业的代表性行业,成为反垄断重点关注对象,该领域反垄断工作变得愈发重要。为了进一步做好城镇燃气领域反垄断工作、推动城镇燃气行业高质量发展,对我国城镇燃气领域反垄断监管进行了系统回顾,总结了其垄断行为的不同类型,梳理了城镇燃气领域现有反垄断监管相关法律法规,分析了城镇燃气领域反垄断执法典型案例及目前存在的一些突出问题。在城镇燃气领域反垄断现有工作的基础上,分别向政府监管部门、燃气行业协会、城镇燃气企业提出了工作建议:(1)政府部门可适时推动城镇燃气领域市场化改革,持续完善行业反垄断相关配套机制,反垄断监管机构和行业监管部门应全面落实科学监管,注重管罚平衡;(2)以燃气协会为代表的燃气社会团体可倡导建立城镇燃气领域垄断行为防范制度,做好反垄断宣传和交流;(3)城镇燃气企业可加强内部反垄断自查,不断完善反垄断合规制度体系,妥善处理用户投诉和反垄断调查。

论反垄断有效合规之评估

在对合规激励达成共识的前提下,为规避合规激励的负面激励效应,反垄断合规有效性的判断至关重要。当前评估指标聚焦于事前反垄断合规体系的评价,罗列的评估指标加大了评估的成本与难度,也未对“表面合规”的可能进行深入考察。我国反垄断有效合规的评估应着眼于“最低标准”+“附加标准”+“事后合规标准”的评估框架,明晰评估指标清单,以此提升反垄断有效合规评估结果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