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还是七种?——姜别利创制中文铅活字略论

姜别利采用电镀法制成七种铅活字的说法,在中国近代文化史、媒介史、印刷史、出版史、报刊史的研究著述中广泛流行,几乎成为常识。由于相关文献匮乏,80多年来这一说法辗转因袭,无人质疑。近年来,由于海内外学者对早期来华传教士原始档案的挖掘研究,这一问题才可以得到澄清。姜别利采用电镀法创制的中文铅活字,是六种而非七种。一种之差,并非计算误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史学研究中媒介史的某种缺位。

姜别利及《姜别利文库》

一、前言本文介绍美国国会图书馆亚洲部以收藏早期基督新教传教士中文著作著称的《姜别利文库》(The William Gamble Collection)珍贵汉籍文献。美国国会图书馆无疑是世界上除中国本土外收藏中文文献最为宏富的海外汉籍中心,目前该馆亚洲部的中文藏书量已逾90万册。国会图书馆正式收藏汉籍始于1869年(清同治八年),是年同治帝向美国捐赠了十种明清刻本、共计933卷图书。其后,该馆陆续扩大中文收藏,如1879年购进了外交官顾盛(Caleb Cushing)所藏237种、共计2500卷的汉、满文图书。1901—1902年间曾出使中国的外交官柔克义(William W.Rock-

江北岸的华花圣经书房

鸦片战争后,在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保护下,西方传教士,尤其是基督教传教士纷纷涌入中国进行传教。而要在人口密集的中国进行宗教传播活动,势必需要大量的宗教书籍。因此,由近代西方科技文明所催生的印刷机构,经过西方传教士不遗余力的推动,迅速地在中国发展起来。宁波作为国内最早开埠的城市之一,在这方面尤为显著。

小刻工、大成就:王凤甲的故事

19世纪中国规模最大的西式印刷所美华书馆,1844年在澳门开办时雇用四至六名中国工匠,逐渐增加到最多于1904年时雇用190人。在这些中国职工里,除少数职员外,绝大多数是分在铸字、印刷、装订等各部门的工匠。他们都没有留下自己在美华工作的记载,传教士在书信中也不常提及个别工匠的行事,难得一见的是美华主任姜别利(Wiliam Gamble)在几年间经常谈论一名刻工及其工作,即使姜别利每次所谈只是简短的片段,但拼凑起来已足以彰显这名刻工王凤甲(Wong Feng-dzia)的不凡成就,他从1861至1865年间以将近四年时间,独自完成“上海活字”,即美华五号活字SmallPica的7400个字范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