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抑或独裁:论马克斯·韦伯“领袖民主制”的宪法观

长期以来,马克斯·韦伯的'领袖民主制'的宪法设计被学界分别从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的价值立场进行解读,并由此把韦伯描述成一位民族主义者,或描述成一位自由主义者。这种基于单一实质价值立场的解读既无法洞察韦伯的形式主义的宪法观所具有的正当性的内在限度,亦无法呈现出韦伯思想中更为深刻的理性化与自由的悖论。实际上,韦伯'领袖民主制'的宪法设计的初衷,来源于官僚支配与大众民主这一现代政治的双重背景。这既体现出韦伯政治思想中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两种政治价值的纠缠,同时亦反映出韦伯对普遍理性化进程的现代性命题的深刻把握与现实反思。

理解支配与国家——从韦伯理论视角出发

随着现代世界理性化的不断发展,国家作为一个独立且对暴力手段具有合法垄断的个体,其行政机构对于权力如何规约民众,则显得尤为至关重要。韦伯从现代性、世俗性的角度出发对现代国家及其领导权进行研究,通过“理想类型”分析提出了法理型支配、传统型支配、卡理斯玛支配三种支配类型,其关于现代国家的讨论在政治学、社会学及组织学中都成为重要的分析概念。本文通过对韦伯“支配”概念的梳理、理解,从政治社会学的视角出发,分析、理解传统与现代中国的支配形式,以及其正当性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