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庄韵——《红楼梦》之庄子缘契索略

本文从“太虚幻境”与“太虚”之渊源、“一僧一道”之庄子缘、宝玉痴语之庄趣、“无材补天”之庄韵诸层面,对《红楼梦》与庄子之缘契作了扼要考索。文中指出:1 《红楼梦》中的“太虚幻境”诚然是在“尘垢之外”,却也正可谓为亦真亦幻、亦有亦无的“无何有之乡”;从“太虚”范畴到“太虚幻境”,乃是将庄子所企慕的那种“忘己”境界转换为小说所塑造的仙人栖居之间宫。2.“一僧一道”屡屡相偕以游,且二者出离尘海而度化世人之要归翕然相契,这与其说现实中的高僧仙道本来如此,不如说佛、道二教在《红楼梦》作者心目中该当如此;这份该当,乃生自庄子那“人相忘于道术”的逍遥无待之襟抱。3.小说主人公平日所言多有不合常俗的痴狂之语,但这类痴言诞语未尝不可视为拔之于“尘网”以祈向别一境地的通灵之声;《红楼梦》作者于此当然有所托寓,其间或不无佛、道之微旨,而相形之下,其对庄子逍遥无待之趣致的向慕可能要更多些。4.不堕于“尘网”因而对“尘网”来说的“无用”,是庄子式对“尘网”的出离;从“无材补天”的遗石到由之幻形入世的宝玉,其终于不为所用或对世尘终于“无用”,乃是《红楼梦》谜一般底蕴中隐隐透出的一缕庄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