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边境的家属出入符研究——以西北汉简为例

西北汉简是反映汉代文化的活化石,记录了当时的种种社会生活情况。家属出入符是汉代边境家属出入关的通关凭证,经统计西北汉简中较为完整的家属出入符简19枚。文章将从概述家属符及特点、未见普通士卒家属出入符的缘由、家属名籍所反映出的西汉中晚期边境家庭的结构问题等三个方面进行讨论,以了解汉代"家属出入符"的使用情况及反映的社会现象。

西北汉简所见吏及家属出入符比对研究

西北汉简中保留了一批与出入符相关的符券类文书,其中较为完整的吏及家属出入符共39枚。本文拟就简的形制、属性及内容三个方面进行讨论,对于居延汉简、肩水金关汉简中所见几类符作一比对研究,其中特别对该类简的刻齿,长短,文书归类等问题做细致的探讨,并通过对其内容的研读,试图窥探出汉代边境出入制度的梗概。

西北汉简家属出入符所见姓的著录——兼论汉代与户籍相关事务中姓的使用

西北汉简家属出入符中存在将戍卒与其妻表述为同姓的现象。这种做法是一种特殊书式,以整体表述用符的家属,仅在第一个人的称谓中记录姓,属于本户者不再记录,不属于本户的用符者要以户为单位再次说明姓、籍贯等身份信息。此类符应以类似户籍的戍卒名籍为底帐制作,相关名籍应仅记戍卒的姓,在要求验明“县里年姓”的通关事务中,此类符即以戍卒的姓代指用符的戍卒家属。结合卒家属廪名籍、东牌楼东汉简等,汉代与户籍相关的场合中姓与户的关系比较密切,姓多用作标识一户,甚至用作某种“户姓”。

西北漢簡所見吏卒家屬研究

西北漢簡所見戍卒家屬名籍與戍吏家屬出入符爲瞭解西漢中後期西北邊塞吏卒的家屬構成與生活提供了條件。卒家屬名籍是邊塞針對隨軍家屬所作的名籍,它反映的是隨軍家屬在邊塞的生活狀况。這些隨軍家屬多以妻子爲主,并不是戍卒家屬的全部,因此很難據此反映戍卒的家庭結構與規模。而戍吏家屬出入符是戍所爲長期服務邊塞的本地戍吏家屬提供的出入關塞的憑證,它反映的是邊地戍吏家屬的省親記録。這些戍吏的家屬并不隨軍,而是居住在原户籍單位。通過這些家屬符所反映出的家屬構成,可知西漢中後期邊郡的家庭結構和規模較爲複雜和龐大,這可能與邊郡的生存環境有關。

論肩水金關出入關符的類型和使用

肩水金關遺址出土的出入關符主要有出入六寸符和吏家屬符。有編號的"出入六寸符"并非僅限有官方或軍方身份的人使用,居延普通民衆也可使用。居延民衆用這種符通關,與昭帝時期居延早期移民社會尚不穩定、國家對該區域人口流動的强化管理有關。吏家屬符是邊塞戍吏隨軍家屬葆庸出入關使用的符。從昭宣時期到西漢晚期,吏家屬符形式發生過多次變化,大概可根據時代劃分爲五種類型。吏家屬符形式的演變反映了申請、使用方式的變化,其中部分變化可能與提高行政效率以滿足更多吏家屬通關有關。

论肩水金关汉简中的家属符

汉简中的家属符是汉代西北边塞吏卒家属出入边关所用的符,其家属成员有吏卒之妻、子女、父母及兄弟等亲属。肩水金关汉简中的家属符所列官吏无论在何隧何亭任职,他们都归属于橐他候官,而橐他候官归肩水都尉府统辖,基于肩水金关的重要性,肩水都尉府须及时详细地对出入关之家属做通关查验。吏卒家属或来源于本郡、或来源于内郡。吏卒家属凭家属符前往候官探亲,体现了汉政府对边塞吏卒及其家人的人文关怀,有利于汉帝国屯戍战略的实施以及汉代西北边郡的安定。

漢代的出入關符與肩水金關

漢代出入肩水金關的關符可分爲序號符、家屬符。兩者皆中分,一半放在使用機構,一半放置在肩水金關,并不區别左右。序號符的一半平時存放在候官,使用者需前往候官申领,用晕蹄還,供其他人繼绩使用。家屬符的一半,可能交给使用者本人,出行時攜帶。通阔時,合符出入,通關者所持的原件并不留置金關,而是帶走,下次繼續使用。兩者時效均截止到當年年底。金關漢簡所見,序號符行用於昭帝時期,家屬符行用於宣帝至哀帝時期,很可能兩者存在存廢繼承關係。金關簡僅見肩水、橐他、廣地等三個候官塞的家屬符,未見肩水縣和北部居延都尉辖區的家屬符,這類符通用範圍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