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尚书分曹再探——以尚书三公曹为中心

两汉尚书曹的发展可分为五曹五尚书、四曹四尚书、六曹六尚书和五曹六尚书几个阶段,反映着作为单纯文书收发和保管者的尚书逐步参与到政务裁决的过程,并由此开启了尚书省在隋唐之际成为全国日常政务的总汇和最高裁决机构的演变。其开始演变的标志就是发生于东汉初的尚书分曹标准由文书外生的身份(上书者)属性向内生的职能(政务)属性的转折,推动这一转折的却是西汉晚期昙花一现的"主断狱事"的三公曹。此外,东汉初尚书三公曹之所以由二千石曹分出,是因为西汉末三公曹被废置时,断狱事被合并入了二千石曹。而根据蔡质《汉仪》的记载,东汉尚书吏曹在很长时期内都是以从属三公曹的形式存在的。这是前人尚未注意到的一个现象。

西汉三公曹“主断狱事”探微

三公曹出现于汉成帝时,初置时“主断狱事”,由其曹名、职责与其他史料推断:初设时应该是用以处理、传递三公经手的“断狱”文书,以缓解常侍曹日渐增加的文书传递压力;“主断狱事”的职责界定主要是为了与同为三公僚佐传递文书的常侍、三公二曹的职能区分开来。同时,三公曹的出现也意味着汉代尚书分曹标准的转变与“通三公官”两大政治倾向。然三公曹设立不久,到西汉末年又被废除,这或与三公曹、二千石曹之间“断狱事”处置重心的转变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