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说叙述学到广义叙述学——赵毅衡叙述学思想综述

赵毅衡的叙述学以符号学为理论基础,从小说叙述学发展到广义叙述学。在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的小说叙述研究中,赵毅衡从叙述者出发,论证了叙述中普遍存在的“叙述自指悖论”,提出叙述形式-文化批评论,突破了结构主义叙述学模式的文本中心局限。21世纪后,赵毅衡基于他所发展的符号学,将叙述研究扩容至文化中的全部体裁,提出叙述的底线定义和体裁全域分类标准,重新审视和解答诸多叙述基础问题。广义叙述学跳出了小说为中心的叙述学模式,开启了叙述学的第三阶段。

广义叙述学中的一个新兴理论:评王委艳的《交流叙述学》

作者:王委艳书名:《交流叙述学》出版社:九州出版社出版时间:2022年ISBN:978-7-5225-0765-1《交流叙述学》是王委艳首次系统、全面地论述他的交流叙述学思想的专著。一个理论的提出和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的。从提出设想,到著述成书,作者历经了十多年的苦思、打磨。早在2011年,作者通过分析后经典叙事学中对“作者”的关注和描述,就提出后经典叙事学预示着“一种在文化的背景下交流叙事理论的形成”(王委艳,2011,p.193)。2012年的博士学位论文《交流诗学---话本小说艺术和审美特性研究》,围绕明清话本小说叙述,提出和论述了以“交流性”为核心的文本诗学系统。

“叙述转向”之后:广义叙述学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近20多年来,许多领域经历了"叙述转向"。从历史学、心理学开始,在各种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出现了叙述转向,甚至经济学、法学、人工智能等"准科学",都开始采用叙述分析作为研究模式。这个转向对当今学术思想影响深远,因为它不仅关系到人类如何把经验转化成知识,更是关系到人类心灵对自身活动与身份的基本态度。本文认为,当代叙述学应当从当今叙述转向的大局面着手,把视野拓宽到各门类叙述已经取得的成就,着手建立一门广义的理论叙述学。为此,本文试图提出"最简叙述"定义,提出几种根本性的叙述分类方式,并且试图提出无论哪种叙述都遵守的几条原理。

广义叙述学中的情节问题

情节是构成故事的基础元素,也是任何叙述最基本的要素。情节是事物状态变化过程的媒介化与文本化再现,而叙述文本更要求这种变化卷入人物,从而使叙述取得人文精神与主观不确定性。叙述者对情节的选择加工,使叙述形成了从底本到述本的三层变化模式。叙述者筛选掉各种"不可叙述材料",从而给叙述文本以"叙述性",这才形成叙述情节。而这种选择不得不尊重一定的社会文化规范,与体裁风格规范。

广义叙述学:叙事诗学发展的第三进阶

讲故事是人类的本能行为,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随着当代电子传媒的飞速发展,大量新的叙述体裁(如"真人秀"、微博、微信)涌现出来,无论是旅游热、古迹热、消费热、食品安全忧虑,甚至国学热,都借叙述而取得公众关注。叙述学不得不面对文化实践,自我改造。不仅要有各门类叙述学处理各种体裁,还必须有覆盖各种叙述体裁的一般理论。"广义叙述学"是应文化的需要自然而然地产生;它不是一种人为的构筑,而是当代文化发展的总结。正因为此,我们组织了这组笔谈:五位多年在高校研究叙述学的学者对若干理论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李卫华发现中国古人已经在讨论广义叙述学,金圣叹评论历史著作,用的是类似评论小说的方式,而且意识到"纪实"与"虚构"的重大分野;谭光辉对拙作《广义叙述学》中提出的纪实与虚构的"区隔"原则提出值得重视的商榷;王瑛认为广义叙述学的提出,是中国学术界长期努力的结果,是叙述学发展的"第三阶段";王委艳认为广义叙述学形成一种新的研究范式,使批评理论的中国化有了一种新的方式。本辑也附了一篇拙文,试图把一种似乎简单的现象——"分层"扩展到所有的叙述(尤其是"演示叙述")中,此时出现了远远比小说复杂的情况。参与讨论者的共同看法是:"广义叙述学"还远未形成一个体系,它作为一个新的学术生长点,等待着更多的学者参与、批评和发展。

反讽时代的符号狂欢:广义叙述学视域下的网络弹幕文化

弹幕作为一种新生的网络现象,大有从小众的次文化群体向更为广阔的大众文化扩散的趋势,携带了大量此前符号学和叙述学所未能讨论到的叙述话语的全新内容与形式,具有很大的学术研究潜力,需要学界引起足够的重视。我们有必要站在广义叙述学的视域下,对网络弹幕的叙述类型和叙述意义进行细致的考察,挖掘其所蕴含的当前文化发展趋势。

论广义叙述学的教育价值

广义叙述学使叙述超越了狭义的文学叙述,进入了更为广阔的社会领域,成为教育可资借鉴和利用的资源。叙述是对经验的表达,而经验是人的生命轨迹,所以教育学意义的叙述可以重建人的生命意识;叙述的挑选和重组基于道德的目的,所以教育学意义上的叙述可以重铸人的伦理情怀。

从叙述学发展史看建立“广义叙述学”的必要性

"广义叙述学"的提出,为重新审视叙述学发展史提供了历史契机。一方面,广义叙述学是"经典叙述学"一项未竟的事业;另一方面,尽管"经典叙述学"甚至"后经典叙述学"为广义叙述学的建立提供了基础,但它们又无法完成后者之学科理论的建构。

叙述学如何向全域敞开:评赵毅衡的《广义叙述学》

任何一个学科要获得重大推进,都必须在基本原则上实现突破.要建立广义叙述学,不仅需要丰富分析技术,扩展研究疆域,更重要的是要应对当代媒介形态变化带来的挑战,推进对人类文化体验的理解.因此,若仅从叙述学分析技术创新的角度,评价赵毅衡提出的广义叙述学体系,恐怕只是外延性的解读.本文首先列出了媒介飞速发展对叙述学提出的三大挑战:纪实文本大量出现、意图性文本泛化、接收者地位提升三大问题,接着分析广义叙述学体系如何应对这些挑战,使叙述学向所有叙述体裁敞开,从而为人类理解和解释当今文化提供全新视角.

广义叙述学视阈下的RPG电子游戏叙述特征研究

电子游戏通过媒介载体的革新,为大众提供了一种集“观看”“阅读”“操作”于一体的全新互动模式。与此同时,电子游戏研究也已越来越受到学界重视。现立足于广义叙述学理论,以叙述元素最为丰富的RPG电子游戏为例对此进行考察,认为电子游戏不仅可以讲故事,同时还建构起了不同于传统叙述文本的叙述/受述结构及文本叙述策略。

波斯细密画“边框”与“犯框”的广义叙述学研究

在基本原理、思想内涵、绘制方法、材料技术等方面区别于西方风格的波斯细密画,因受到始自萨珊王朝时期摩尼教“以图解经”绘画理念的影响,与波斯文学经典相伴相生,因此较邻近时代的科学图解拥有更强的叙述性。所以在研究“边框”这一使细密画独立于其他画种的关键特征时,除了发掘其美术与宗教意义,也可借叙述视角、双层区隔、虚构叙述、可能世界等概念发掘其叙述学意义。频繁出现但尚未得到充分研究的“犯框”现象,并非凭空出现,而是随波斯细密画历史进程逐渐形成的一种程式化构图,以其“陌生化”的特征持续造就生动新鲜之美。在边框一犯框的两极张力中,框架反而被进一步凸显:框内,是画家透过“安拉视界”绘制出的二维天堂;框外,是元叙述的自我揭示和对叙述本质的思考。

广义叙述学:一个建议

当今文化的广泛叙述化,迫使叙述研究不能再延续以小说为中心的模式,而必须建立一门广义叙述学,但是所谓的"后经典叙述学"至今不能面对这个任务,尤其是因为其主要人物都不愿意放弃叙述定义中的"时间回溯"。本文提出了一个新的非回溯性的"最简叙述"定义,依据这个新定义提出对所有叙述作分类的三个标准:事实性(以及虚构中的事实性)标准、媒介(叙述形态)标准,以及语态(内在时间向度)标准。由于当代文化中"现在向度叙述"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对此本文做了重点分析,指出其叙述展开的不确定性,会引出意图的自我循环。

世界批评理论的可能——以广义叙述学的时间讨论为例

近十多年来,文学理论和文化理论正在扩展成一种具有相当普适性的'批评理论'。批评理论有四个支柱,其余都是其延伸。只要我们回到四个支柱理论,我们就不会永远陷于'不是跟着说,就是自言语'(固守19世纪之前的本土思想语汇)的两难之境。事实证明,中国学者能够对建立一个普适性的批评理论做出贡献。本文试图在广义叙述学范围内讨论叙述时间:叙述是意识把握内在时间的基本方式,只有在穿越叙述行为、叙述文本、叙述的接受三个环节的交互主体关系中,这种时间向度才能充分显现。叙述的贯通时间向度可以有三种:过去向度(小说、历史)、未来向度(广告、预言)和现在向度(戏剧、电影、电视新闻、电子游戏等)。西方学界之所以无法处理各种叙述体裁的独特时间问题,是因为他们受制于西方学术传统以及西方语言的时态。

小说回旋跨层内在悖论——广义叙述学一个问题的商榷

赵毅衡先生在《广义叙述学》中认为回旋跨层情况是存在于叙述中的一个根本性悖论。本论文基于《广义叙述学》,以小说为例建立叙述时空二维坐标图,以探讨记录类虚构型文本中回旋跨层的三种情况,对其内在时间、逻辑悖论作出反思,以证明自指悖论并非不可调和。其中,"预言模式"下的回旋跨层小说,其悖论被悬置隐藏,一定程度上得到消解;"全面席卷"下的回旋跨层小说,可以在其回旋跨层机制关键环节落在可做"巧合之解"的情况下,利用巧合、雷同等解释拒绝回旋跨层机制,从而绕开悖论。笔者最后提出"偷听模式",此时次叙述文本作"动态"处理,回旋跨层悖论则被彻底消除。

论互动叙述中的意动性:从文字实验到游戏实践

随着数字媒介的发展,互动叙述在当代的意义文本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对于任何一种新兴媒介诱发的新形式而言,其对意义的表述方式都不会凭空出现,而是根植于人类对意义世界的漫长探索与表述的历史之中,互动叙述也是如此。从诗歌、小说、电影、梦境到电子游戏,互动叙述从遍历文学所谓的平凡的翻阅,到选择影片的情节走向,再到控制角色进行游戏世界的探索,其中蕴含了一条意动叙述的逻辑线索。这条线索不仅能将作为第九艺术的游戏叙述与经典叙述文本与理论联系起来,也推动了叙述学本身的探索:当一个具有明显的普遍意动性的叙述内容嵌套了一个意动性叙述的框架时,叙述就具有了互动性。

广义叙述时间诸范畴

时间问题,一直是叙述研究的核心问题,也一直是众说纷纭。讨论所有叙述体裁中的时间问题,情况复杂化了,问题反而容易说清楚。"叙述时间"是个模糊的大概念,指被叙述时间、叙述行为时刻、叙述内外时间间距、叙述意向时间。这四者都称作"时间",其实是时间有三种不同形态:时刻;时段;时向。这四个范畴,三种形态,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时间关系网络。而每个叙述体裁,甚至每个叙述文本,时间网络的布局都很不相同。本文分析了几种可能的组合,最后试图得出一个基本的分类方式。而时间方式的分野,实际上就是各类叙述的本质特征之所在。

广义叙述分层问题:构筑原则与应用

讲故事是人类的本能行为,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随着当代电子传媒的飞速发展,大量新的叙述体裁(如"真人秀"、微博、微信)涌现出来,无论是旅游热、古迹热、消费热、食品安全忧虑,甚至国学热,都借叙述而取得公众关注。叙述学不得不面对文化实践,自我改造。不仅要有各门类叙述学处理各种体裁,还必须有覆盖各种叙述体裁的一般理论。"广义叙述学"是应文化的需要自然而然地产生;它不是一种人为的构筑,而是当代文化发展的总结。正因为此,我们组织了这组笔谈:五位多年在高校研究叙述学的学者对若干理论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李卫华发现中国古人已经在讨论广义叙述学,金圣叹评论历史著作,用的是类似评论小说的方式,而且意识到"纪实"与"虚构"的重大分野;谭光辉对拙作《广义叙述学》中提出的纪实与虚构的"区隔"原则提出值得重视的商榷;王瑛认为广义叙述学的提出,是中国学术界长期努力的结果,是叙述学发展的"第三阶段";王委艳认为广义叙述学形成一种新的研究范式,使批评理论的中国化有了一种新的方式。本辑也附了一篇拙文,试图把一种似乎简单的现象——"分层"扩展到所有的叙述(尤其是"演示叙述")中,此时出现了远远比小说复杂的情况。参与讨论者的共同看法是:"广义叙述学"还远未形成一个体系,它作为一个新的学术生长点,等待着更多的学者参与、批评和发展。

广文叙述学视域中真人秀的“间类”符号特征

就时间-媒介向度而言,真人秀节目属于广义叙述体裁分类中的演示类（记录演示类）叙述;就再现的本体地位类型而言,真人秀具有“问类”的符号特征,是带有纪实特点的特殊“虚构”。其一度符号媒介再现区隔,是一个有形的拍摄框架。其二度虚构区隔并非演出型,而是竞赛型或嬉戏型。当设定规则时,真人秀的二度区隔显现,表现为“拟真”状态;当不设定规则时,其二度区隔隐藏,只呈现出一度纪实区隔的存在。真人秀在符号设定上刻意追求与实在世界的强指示关系,保留一种可追踪性,从而制造真实效果,生产“真实”。

汉语学界“叙述”与“叙事”术语选择的学理探讨

在中国人文社科学界,"叙述"与"叙事"的混乱并用,已到了无法再乱的地步。论文对摒弃"叙事"术语统一使用"叙述"术语做了较全面的学理探讨。在汉语文化语境中,"叙述"与"叙事"都表示"叙述事件"的行为,都涉及到行为所指称的对象(事件)"叙述"一词通过文化成规来暗示,"叙事"则直接显现在该词的构成中。"叙事"一词之"动宾"的构词方式,使其可直接、直观指称"叙述事件"的文艺类型,但这种构词方式及其所带来的表义上的完整性/限定性(构成一个行为与对象完整的意义闭合体,从而成为一个固定搭配),使其不再具有"构词"与"造句"的能力。关键还在于,"叙事"一词已预设了先于"叙述化"而存在的"事件"。这已被现代叙述哲学所否定。另外,现代"广义叙述学"之"叙述"对象、表义形态或"叙述行为"已经超出了传统的理解,这也要求我们使用"叙述"而非"叙事"来"说事"。

叙述学研究的新范式

讲故事是人类的本能行为,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随着当代电子传媒的飞速发展,大量新的叙述体裁(如"真人秀"、微博、微信)涌现出来,无论是旅游热、古迹热、消费热、食品安全忧虑,甚至国学热,都借叙述而取得公众关注。叙述学不得不面对文化实践,自我改造。不仅要有各门类叙述学处理各种体裁,还必须有覆盖各种叙述体裁的一般理论。"广义叙述学"是应文化的需要自然而然地产生;它不是一种人为的构筑,而是当代文化发展的总结。正因为此,我们组织了这组笔谈:五位多年在高校研究叙述学的学者对若干理论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李卫华发现中国古人已经在讨论广义叙述学,金圣叹评论历史著作,用的是类似评论小说的方式,而且意识到"纪实"与"虚构"的重大分野;谭光辉对拙作《广义叙述学》中提出的纪实与虚构的"区隔"原则提出值得重视的商榷;王瑛认为广义叙述学的提出,是中国学术界长期努力的结果,是叙述学发展的"第三阶段";王委艳认为广义叙述学形成一种新的研究范式,使批评理论的中国化有了一种新的方式。本辑也附了一篇拙文,试图把一种似乎简单的现象——"分层"扩展到所有的叙述(尤其是"演示叙述")中,此时出现了远远比小说复杂的情况。参与讨论者的共同看法是:"广义叙述学"还远未形成一个体系,它作为一个新的学术生长点,等待着更多的学者参与、批评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