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小说创作与语体文教学——从近代国语运动视角观照张毅汉的国语实践

自晚清始,近代知识分子在“言文一致”的探索中引入“国语”这一现代语言概念,推动语言改革,即为国语运动。清末民初小说家张毅汉感时代风气之先,积极践行国语运动的理论,并付诸创作与教学实践。在小说创作中,张毅汉以俗而不俚的雅语构建白话小说的新文本,在国语文学创作方面做了较为大胆的语言尝试。1920年,张毅汉进入培德公学教授语体文,由小说创作转为语文教学。他有意识地选择语体文教材,自创教学方式,成为语体文倡导的先锋人物。张毅汉的国语小说转型与国语教学实践,是民初小说家积极参与近代国语运动的缩影。为此,我们以张毅汉为个案,探析民初小说家在国语运动语境下的立场选择、国语实践,凸显了张毅汉国语实践的时代意义及其文化贡献。

清末民初小说家张毅汉生平创作考

张毅汉是清末民初重要的小说家,然而目前对于他的研究基本上还处于空白阶段。通过探考张毅汉生平与创作情况,得出如下结论:张毅汉与张其讱为同一个人;包天笑是小说家张毅汉的提携者和合作者,对张毅汉的小说生涯发生过重要影响。但除包天笑外,张毅汉与鸳鸯蝴蝶派几乎没有任何关系。20年代以后,张毅汉开始投身于教育事业,先后在上海广肇公学和粤东中学担任教师。1950年可能因哮喘病发作在香港去世。

张毅汉短篇小说创作理论探索——兼论《小说范作》五篇

张毅汉是民初历史上著译颇丰的小说家。他在1919年《小说月报》中发表了《小说范作》五篇对短篇小说的创作技巧进行了全面阐释。这是中国近代在借鉴西方小说方面自觉地从题材主题转向形式技巧,从感官直觉走向逻辑思辨的开始。《小说范作》以理论加范文的形式出现,在《小说月报》的目录中位置尴尬,被放在"说丛"下。实质上,这一富有新意的形式是对"文学评论"这一批评形式的一种探索。张毅汉对短篇小说创作的系统评议,是中国近现代小说史推进过程中不可忽视的一环,是最早对胡适《论"短篇小说"》的回响。这也为后人厘清中国近现代小说理论的推衍历程提供了资料和借鉴。

新式学生与清末民初短篇小说文体的演进——以革新前《小说月报》为中心

1905年科举制废除,学生群体接受新式教育,开始崛起。1918年前学生群体大多是《小说月报》读者,恽铁樵以古文评点小说,通过分析小说中的"考据"和"辞章"来揭橥小说蕴含的"义理",揭示小说与古文创作的共通性,同时进一步提升小说的文学地位。鲁迅、徐卓呆、汪剑虹等短篇小说创作在小说题材、叙事等层面逐渐转变,由注重故事情节转向人物心理与环境氛围的叙写,为五四时期短篇小说的发展奠定基础。1918年后新式学生逐渐成为作者、译者或评论者。在小说理论上,摈弃小说启蒙说,将小说纳入文学和美术中,突出小说的文学性。张毅汉提出短篇小说的本质在于"单纯的效力"和"戏剧化的效力",此论有别于胡适关于短篇小说"横截面"的论述,其后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