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归义军曹氏供养人画像与其族属之判别

对敦煌归义军曹氏族属问题的讨论,学界持完全不同的两种观点:或出自中原汉族大姓'亳州谯郡'曹氏,或为中亚粟特后裔。其中持曹氏为汉族者重要的证据,即是洞窟壁画中大量出现的曹氏供养人画像之面貌特征,无一例为胡貌人物。我们认为,要单一从洞窟壁画中的供养人画像面貌特征上来确定其族属虽有一定的道理,但从方法论上是值得进一步讨论的,实要注意'图像证史'的'陷阱'。本着这样的思路,我们首先分析了曹氏供养像之写真性概念,然后逐一揭开附着于曹氏供养像表面的非写实因素,最后参证以洞窟相关资料,结果表明从供养像的角度,归义军曹氏粟特胡人的族属关系似有可能。

莫高窟第16窟整体重修时供养人画像的缺失与藏经洞的封闭

探讨藏经洞的封闭,需考虑藏经洞所在洞窟莫高窟第16窟甬道及整窟重修的考古信息。第16窟的整体重修与封闭藏经洞属同时进行,亦属相同的功德思想主导下的行为。考察发现,其功德主即是归义军曹氏,或属以曹氏为主导的归义军势力集团。而第16窟整体重修时供养人画像的缺失,成为重要的历史线索。考察曹氏归义军晚期的历史,归义军曹氏政权成了回鹘人的傀儡,归义军政权名存实亡。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沙州回鹘势力的强大及其推行的民族政策,对曹氏造成了极大影响。同时,受当时流行的1052年朱法思潮的影响,以归义军曹氏为代表的敦煌传统势力在重修洞窟时,受回鹘人的限制,一般不画功德主的供养像。而藏经洞的封存,则是在同样的历史背景与思想主导下,曹氏政权在最后灭亡前所作的功德,也可以认为是对自身的政治前途、历史使命所作的一次努力,其中可能也有回鹘人对文字规范的影响,具体应不晚于归义军曹氏在史书记载中最后消失的1023年,至迟也不会晚于"瓜州王以千骑降夏"的10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