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与实质:基于敌人刑法观审视民营企业涉黑恶犯罪

扫黑除恶专项行动既彰显了国家在打击治理企业涉黑恶犯罪方面的铁腕力度,也反映出认定企业涉黑恶犯罪时一定程度上有些矫枉过正。文章以雅科布斯的“敌人刑法观”为理论根基,基于理性主义价值,进一步将敌人刑法观区分为“形式敌人刑法观”与“实质敌人刑法观”。围绕如何协调与处理好敌人刑法规范与刑事政策二者之间的关系命题,充分阐释实质敌人刑法观在认定民营企业涉黑恶犯罪中的司法合理性,以期为扫黑除恶专项行动趋于向纵深开展提供理论支撑。

宽容的底线:未成年人刑事司法的理性向度

当下,世界各国未成年人刑事司法制度已然表现为非刑罚化以及适用灵活程序的特性。与此相适应,中国的未成年人刑事司法改革也取得了巨大成就,部分改革甚至超越了现有法律的框架。对此,理论与实务界对现行的未成年人司法制度进行了激烈的争论,这种不同观点博弈背后的实质是当今刑法学界存在的实质刑法观与形式刑法观之龃龉。对当下中国未成年人司法改革中出现的不同观点进行剖析,找寻其应然的理性向度已成为当前改革的重中之重。

刑法思维的理论分野及其思想资源

形式刑法观与实质刑法观,其学术标签虽似对立,其自我证立的思想资源却是共享的,二者都是在"形式理性"与"实质理性"的交织下展开的。而在两种刑法观的历史论辩中,双方最终都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论辩导向实践理性。如果说形式理性致力于寻求法律的确定性,实质理性渴求于彰显法律的灵活性,那么,实践理性则倾心于构建法律的适应性。以"适应性"理论来检视两种刑法观的学术论争,我们会发现,形式刑法观与实质刑法观真正的分歧其实并不在于是否坚持刑法的形式要求,而在于对"形式"的具体判定。求同存异之下,"适应性"理论似乎能够解释两种刑法观共同的努力与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