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制度之“踵”:家族式恩庇侍从关系与菲律宾政治

菲律宾是一个恩庇侍从关系传统深厚的国家。在菲律宾,这种正式制度之外的非正式关系依托地方性的政治家族形成,呈现出菲律宾政治生活的核心特征以及与其他国家的恩庇侍从关系的最大区别所在。在菲律宾的政治体系中,不同政治家族形成不同的恩庇侍从网络,彼此之间相互竞争,一方面使菲律宾的选举制度受到严重的削弱,选举中舞弊、欺诈和暴力盛行;另一方面又完全地替代了菲律宾的政党制度,使菲律宾的政党衰弱而碎片化,易变性极强,成为政治家族的工具,失去利益聚合的功能,使下层民众的利益无法通过政党而被吸纳到政治体系之中。正是这种独特的非正式的家族式恩庇侍从关系,在其与国家正式制度的持续性互动中削弱甚至替代了正式制度的作用和功能,从而给菲律宾的民主制度带来消极影响。

变化的现象,发展的议题——恩庇侍从关系研究综述

恩庇侍从关系是政治学和比较政治学的一个重要的研究主题,它作为一种传统社会中的交换关系,在现代社会中仍然作为正式制度之外的一种非正式关系乃至非正式制度继续存在,并在国家的政治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无论是民主国家还是非民主国家,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它的影响。对于恩庇侍从的研究,不同时期的研究者对恩庇侍从关系这一概念及其所指代的经验现象产生了不同的理解,使得这一概念的内涵和范围日益广阔,出现了概念延展的问题。同时,研究者也广泛地运用恩庇侍从关系这一概念进行研究,发展出了丰富的研究议题。除了传统的恩庇侍从与民主、恩庇侍从与国家构建两大研究主题以外,近期的研究者更多地关注恩庇侍从与治理之间复杂、多面向、充满张力的关系。研究议题的变化与发展,使得恩庇侍从关系成为了一种理解国家与社会关系的重要理论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