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谱系:还珠楼主小说与明清恶物灾难母题

还珠楼主小说以蝙蝠意象渲染环境荒僻可怖,暗示危机;以蝙蝠喻怪鸟;以仙禽喷烟比蝙蝠神通并形容恶人狡诈,引发蝙蝠面相、眼神、生存能力等负面联想。元代前蝙蝠被看作妖异、凶物;可用以长寿的“仙鼠”“伏翼”本“相生相克”神秘思维。蝙蝠被看作边荒野味之一种,还作为尘世凡俗的飞禽之属,与走兽、虫蚁对应。蝙蝠亦兽亦禽的生存智慧,被贬抑为不能持守、反复无常的蝙蝠妖形象,偶或譬喻贪酷官员。明清蝙蝠形象谱系,偏重点略有变化:蝙蝠乃妖法变化的恶物、鬼物;蝙蝠妖往往盘踞在特定场所,作为荒凉处的代表性恶物;蝙蝠记忆及飞行技能促进了恐怖谣言传播;民间还以毒攻毒,将蝙蝠作为驱害的益兽如撞钟代报冤。还珠楼主主要继承了明清对蝙蝠的负面印象,过滤掉了蝙蝠偶或也可具有的正义之举,倾向于把蝙蝠人格化、道德化,体现出特定时代背景下对外在世界的“恶”,更抱有戒心、敌意和抗争冲动,与赵焕亭有共同的忧患情怀与现实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