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斯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道路

中国道路的独特经验无法套用现成的话语体系,而新斯密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套可供借鉴的学理依据和逻辑思路。所谓新斯密马克思主义,是指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经济与社会互构的模型中重新发现亚当·斯密的市场经济理论,论证东西方两种不同的市场经济发展道路,从而对中国复兴的动力和中国未来的发展做出诠释。根据这种研究,市场经济有两条道路:以古代中国为典范的"自然的"道路和以16世纪荷兰为典范的"非自然的"道路;前者是一条在世界各种文明平等基础上建立世界市场社会的道路,后者是一条建立以跨国资本为主导的跨国国家体系的道路。由于中国具有"非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历史遗产,中国道路正为人类文明做出新贡献,即它是一条通往人类富裕的"自然的"道路,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世界打开大门。

市场经济的两条道路:新斯密马克思主义的阐释

所谓新斯密马克思主义,指的是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结合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发展的分析,在东西方市场经济发展新实践的基础上,通过对亚当•斯密市场经济理论的再发现或再阐释而形成的关于市场经济的新理解和新认识。其核心内容是关于市场经济发展的两条道路的阐释。市场经济发展的两条道路即自然道路和非自然道路,前者建立在国内贸易的基础上,其发展遵循从农业到制造业再到对外贸易的自然顺序,其典型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东亚地区,通过动员人力资源以改善经济状况的“勤劳革命”,其所形成的是一种以劳动密集、能源节约为特征的市场经济发展模式;后者建立在对外贸易的基础上,其发展遵循从对外贸易到制造业再到农业的非自然顺序,其典型是以荷兰、英国、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地区,通过资本在无休止积累过程中的“创造性破坏”,其所形成的是一种以资本密集、能源消耗为特征的市场经济发展模式。在此基础上,新斯密马克思主义讲述了市场经济发展的中国故事。

如何认识中国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性质?

由于分不清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本质区别,很多人误以为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一回事,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无非是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上面贴了一个"社会主义"标签。亚当·斯密区分了市场经济的两条道路即荷兰道路和中国道路,认为前者是通往市场经济"非自然的"道路,后者才是"自然的"道路。阿里吉认为,用马克思的标准衡量,荷兰的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中国古代的市场经济则是非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由此可见市场经济对于经济基础的从属地位。正如中国古代的市场经济从属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因而是非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一样,当代中国的市场经济之所以是社会主义的,是因为它从属于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即共产党领导下的土地公有制和国有经济。随着过剩经济时代的到来和过剩资本由资本形态向货币形态的回归,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将走向自我否定,从而导致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向共产主义生产方式的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