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性垄断豁免机制的本土建构路径——基于欧盟与德国模式镜鉴的视角

虽然行政性垄断并非我国特有现象,欧陆发达国家同样存在此类行为,但是行政性垄断的成因却具有明显的国别化与阶段化特征。而适用于这类垄断行为的豁免机制则在实质意义上划定了市场调节与政府干预行为之间的界限。在新时代背景下,我国为了系统建构行政性垄断豁免机制,一方面需要强化本土生成要素,依据本国经济体制与产业政策的要求厘定若干类型豁免领域,另一方面也有必要有机糅合本国国情与欧盟、德国先进法治经验,根据我国与欧盟、德国在以经济属性社会公共服务为代表的若干领域存在的共同豁免需求,在我国行政性垄断豁免机制中植入与嵌合欧盟、德国精细化制度设计与较为成熟的执法、司法经验。不容忽视的是,欧盟、德国模式自身也有瑕疵与不足,这为我国行政性垄断豁免机制的建构提供了前车之鉴。

欧盟国家援助制度对非商业援助制度的借鉴价值探究

欧盟国家援助制度和非商业援助制度均是重要的反补贴制度。从构成要件上看,两者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均涉及可归因于国家、利益、选择性、影响竞争或贸易。同时,以理论和实践为视角,国家援助制度更具有优越性。截至目前,非商业援助制度仍未产生相关案例,实施状况存在不确定性。因此,借鉴国家援助制度,引入普遍经济利益服务补偿规则,可以完善非商业援助制度,更好地实现国有企业的公共服务属性和市场竞争利益之间的平衡。

欧盟对国有企业补贴的定性和量化分析——论国家援助“市场经济经营者测试”等规则的适用

欧盟的国家援助制度是控制补贴数额、提升补贴针对性、维护内部市场公平竞争,从而提升欧盟经济整体竞争力的重要制度。构成国家援助的要素之一是企业获得竞争“优势”。这一概念与其他国际补贴控制制度相似:“优势”在WTO制度下定义为“利益”,在CPTPP下定义为“非商业援助”,都是指成员国政府赋予企业在正常市场环境下无法获得的经济利益。相较于其他制度,欧盟国家援助制度具有更丰富的实践经验和制度内涵,其适用于但不针对国有企业。界定和量化“优势”的“市场经济经营者测试”和“普遍经济利益服务补偿规则”等相关规则与国有企业补贴案例密切相关。对于其他不具备相关内涵的补贴控制制度而言,欧盟的制度安排值得研究和借鉴。

我国公共企业税收优惠制度的重构

公共企业因其向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而获得企业所得税优惠的补偿。但公共企业除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等非盈利性活动外,还从事着竞争性的经营业务。如果税收法律制度不对上述活动加以区分,而统一给予其所得税优惠,则会对公共企业经营业务的竞争者带来不公平待遇,从而构成政府补助。欧盟公共企业税收优惠制度可以给我国提供重要的经验:一方面,欧盟将公共企业视为纳税主体;另一方面,公共企业提供普遍经济利益服务的行为,是可以享受税收优惠的。此外,欧盟还建立了体系化的普遍经济利益服务适用规则。我国应当借鉴欧盟,重构公共企业税收优惠制度。在明确国有公共企业是纳税主体的基础上,规定公用事业企业提供普遍经济利益服务的经营活动才能享受税收优惠措施,而开放进入公共事业领域的民营企业若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也应当同等享受该税收优惠。这些税收优惠制度应在坚持税收法定的基础上,构建科学合理的税收优惠补偿机制,并通过公平竞争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