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罚”何以体现:有效认罚的作出、后果及规制——对G市Y区法院改革试点样本的再研究

"认罪认罚从宽"滥觞于"坦白从宽"的刑法规定。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开展之初,囿于文本缺失和经验缺乏,认罪认罚案件往往被粗糙地按照认罪案件对待,因与坦白从宽并未明显区别而被质疑为新瓶装老酒。随着试点工作的深入开展,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应逐渐突破简单化、口号化的形象,凸显"认罚"的独立作用,真正成为"坦白从宽"的升级版本。

比例原则视野下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完善

自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试点工作开展以来,重效率、轻程序的作法仍旧存在,这与刑事诉讼制度应当坚持的程序公正与诉讼效率并重的理念相悖。若不扭转这一局面,则有损被追诉人认罪认罚的有效性,进而动摇认罪认罚案件的前提和基础。保障被追诉人认罪认罚的明知性、真实性及自愿性,使其作出有效的认罪认罚,需要着眼于"认罪认罚"和"从宽"的程序控制。引入传统刑事诉讼法学视域之外的比例原则或可更为契合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程序控制要求。根据比例原则的相关内容,树立正确的程序控制理念,设定必要的从宽限度,制定相对完善的配套措施,使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在刑事实体法和刑事程序法两方面相得益彰,实现司法公正与诉讼效率二元价值的并举。

谱系扩张与功能转变:涉案企业合规中的认罪认罚问题

认罪认罚和涉案企业合规改革的结合,扩张了我国认罪认罚制度的发展谱系,也凸显了认罪认罚的程序启动功能。但鉴于目前认罪认罚与涉案企业合规的关系不明,认罪认罚在涉案企业合规中的呈现方式、作用阶段与审查内容不清,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二者的发展,应予以澄清。企业合规中认罪认罚的方式包括涉案企业认罪认罚、直接责任人员认罪认罚以及二者同时认罪认罚三种类型。涉案企业及其责任人员理论上可在审前、审判与诉讼外三个阶段进行认罪认罚。企业合规认罪认罚的有效性审查标准不同于合规计划及合规整改的有效性标准,应按照自然人与单位不同主体在表意层面的差别分别设置,公检法三机关均能成为审查主体。在未来,涉案企业合规改革中认罪认罚的量刑情节功能将会加强,认罪认罚与合规从宽仍会同时适用于涉案企业及相关责任人员,可以通过明确越早认罪认罚可以获得更大的合规激励来增强企业认罪认罚的意愿,公检法机关应设立专门的企业合规审查部门应对越发精细的合规案件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