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民间互助养老形式及其时代价值——基于闽南地区的调查

传统乡村互助养老是中华民族传统福利制度及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发挥着积极功能。通过对闽南地区的调查发现,该地自民国时期以来形成了宗族型、姻亲型、邻里型以及社区型等四种养老互助形式,包括过继、孝子会、外孙过继、招赘、外嫁女儿赡养、邻里互助、社区基金会资助等形式,从而将身处其中的人们通过血缘、姻亲以及地缘而织成一个养老互助的关系网络,在促进乡村养老互助持续发展方面共同发挥作用。人们通过各种仪式搭建起了参与者间沟通信息和情感的平台,维系了乡村社会间互帮互助的优良传统。在制度化养老保障制度逐渐完善的当代中国农村,乡村养老互助弥补了农村养老领域中生活照料及精神慰藉普遍不足的问题,克服了制度化养老保障所无法解决的矛盾,促进养老问题的全面解决,提升了农村老年人福利水平,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从道德义务到超义务:农村民间互助养老可持续发展的伦理转向

民间互助养老本质上是老年人基于伦理道德而开展的助老利他行为。传统社会中农村民间互助的伦理原则源自道德义务。道德义务具有自律性、规训性、差等性等特点。以道德义务为原则的互助养老主要发生在具有血缘关系、拟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的老年群体中。当下,随着经济社会的转型,以道德义务为原则的民间互助养老面临着儒家伦理约束式微、家庭结构变迁、家庭权力关系转移、个体利益认知转变等因素所带来的挑战。民间互助养老要实现可持续发展,需动员更多的老年人积极参与其中,这就要求民间互助养老的伦理基础转向超义务。以超义务为伦理原则的民间互助养老有助于扩大互助养老主体,能够与家庭养老实现优势互补,能够激发老年人积极参与老龄社会建设以及有助于形成养老、孝老、敬老的社会氛围。应从老年人、社会、政府三方入手,协同支持发展以超义务为伦理原则的互助养老,从而促使更多的农村老年人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