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冻的税收”:民国时期东北黑龙江流域河捐制度的演变与困境(1912—1932)

近代中国海关是个一体化程度较高的部门,在作为其核心业务的税收方面尤其如此,从税制的设计、征收到税款的转运、存放,海关都有相对统一的安排。尽管如此,部分海关税种也产生了制度清晰的地方版本。已有的税收制度地方化研究对社会关系层面各方博弈的分析较为充分,然地方版本的形成也受到地理环境的深刻影响。作为近代海关税收体系组成部分,在船钞制度的实践中,受到东北黑龙江流域寒冷的气候、复杂的河道条件等地理环境和税制落地过程中苏俄地方水道局、中国海关税务司、黑河道尹与商会之间复杂博弈等社会要素的影响,该区域形成了与全国其他地区颇为不同的河捐制度。作为船钞的地方变体,河捐发挥着船钞的职能,统计时也一并列入船钞项下;然诞生于东北黑龙江流域的河捐改以货物种类与重量为征收标准,采取海关代征、中俄共摊的管理方式,这些都与船钞有着较大的不同。此外,黑龙江与支流松花江上的河捐也各自展现出不同特征。对民国时期东北黑龙江流域河捐收支问题的厘清,呈现出更完整的船钞制度图景,进而有助于加深对整个海关税收制度在地理环境与社会关系等多重因素影响下复杂的地方实践过程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