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1848年革命失败原因探析及启示

富有斗争精神的法兰西民族,不仅在欧洲大陆上率先进行了资产阶级大革命,更是在欧洲大陆上率先举起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大旗进行革命斗争。然而,由于法兰西资产阶级大革命仅停留在政治解放层面,并没有实现人类解放,历史将法国资产阶级无法完成的重担交给了法国无产阶级。1848年的法国革命便是法兰西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斗争的光辉典型。在1848年爆发的法国二月革命中,法国无产阶级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是,1848年的法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最终以革命者的失败而告终。本文对法国1848年革命失败的原因进行再探析,并得出重要启示。

马克思和托克维尔对于1848年法国革命性质的比较

1848年法国革命是一场社会主义性质的民主革命，在1848年至1851年革命期间，资产阶级、旧贵族、工人阶级、农民群体等在革命中粉墨登场，他们都有不同的民主诉求，民主力量和反民主势力的角决使革命呈下降发展趋势，最终导致了革命结局与革命目标相背离。笔者从马克思和托克维尔对革命的评论、分析、批判为理论基础，来阐释1848年法国革命的性质、动因、过程和结局，并达到对革命本身的内在发展逻辑的梳理。马克思和托克维尔因其不同的政治关怀、价值立场、理论体系，引起了他们对1848年革命问题的不同解析，而由于他们同样具有对历史发展趋势和历史事件本身的客观洞见，又有许多观点是一致的。托克维尔首先关注的是革命的政治阐释，认为民主运动可能导致专制或者自由，坚持自由优先的原则；而马克思则将视野转向革命的社会解释、分析革命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关系，坚持平等优先的原则。

马克思与托克维尔——基于1848年法国革命的比较分析

在马克思看来,1848年法国革命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及由此引发的阶级矛盾的必然结果。马克思关于1848年法国革命的分析,是其资本主义批判逻辑的展开。随着对革命认识的深化,也促使他进一步完善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逻辑。托克维尔认为,大革命以来的法国社会处于贵族制向民主制的转变。长期缺乏政治生活的传统,令法国社会陷入了"革命—专制政权建立—再革命—专制政权再次建立"的历史怪圈。1848年法国革命便是其中环节之一,其最终结果也是专制政权的建立。相较而言,马克思的分析是一种基于长时段的社会分析,而托克维尔的分析是一种基于短时段的政治分析,两者均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考察历史的独特视角。

循环、下降与僭主——1848年法国革命的政治哲学批判

革命(Revolution)的原意是天体周而复始地循环,革命的现代含义与其古典含义正好相反。现代革命是颠覆过去的历史“终点”和创生新纪元的“起点”,同时意味着面向未来不断进步的历史运动。但1848年的法国革命经历了一个不断“下降”和“循环”的政治怪圈,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出现使得“共和制在欧洲何以可能”成为19世纪后期欧洲知识分子必须处置的时代之问。将这一问题放在古今之变的政治哲学语境中观察,会发现共和精神从“混合”与“均衡”到“美德”与“平等”,再到“激进”与“恐怖”的古今意义倒转,并因此呈现出更加丰富的理论张力。现代共和内含的平等主义和“社会革命”诉求是其无法克服内在矛盾。马克思恩格斯努力以唯物史观揭破1848年法国革命之谜,并为人类解放寻找更加理想的政制。“社会共和”超越“政治共和”的关键就是完成了“社会解放”和“社会的解放”的双重任务:一方面废除了市民社会的“内部等级制”;另一方面废除了政治国家特别是其最高形式——中央集权的帝国体制。马克思以“社会共和”作为破除法国共和制面临的革命循环和下降、帝国与僭主怪圈的政治哲学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