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公投、国家主权与国际法——理论基础及全球实践视角下独立公投的国际法检视

独立公投作为民族自决原则的重要实践方式,在国家理论与国内法、国家主权与国际法、实践效果与时代需要等三个方面都有其充分的合法性及理论基础。考察国际法维度上的独立公投全球实践,分析62个国家或地区进行的87次独立公投,它们在公投时间、公投法律依据、公投结果、国际社会承认、公投国家或地区四个方面,呈现诸多特点。通过对独立公投机制的国际法理论检视,可以得出结论:独立公投的国际法基础应是原主权所有者的同意或违法阻却;民族自决原则下独立公投的行使主体应不限于"民族";独立公投的适用对象不应包括主权归属存在争议之领土;国际社会应当促进独立公投从国际法进入国内法成为一项公民权利。

苏格兰独立公投反思

苏格兰独立公投失败,英国就此逃过了一场分裂的劫难.人们关注苏格兰独立公投是在密切关注苏格兰公投能否开创出一种新的独立模式.尽管苏格兰没有在这次公投当中获得独立,但这次公投却不同凡响,对英国和苏格兰的关系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从苏格兰独立公投看香港“占中”事件

苏格兰独立公投并非如西方所说仅给我们带来经验,更有问题,甚至还有隐藏在其后的荒谬的西方民主化逻辑。但其经验教训却足以给我们观察香港占中运动的独特视角。

苏格兰独立公投失败的主要影响因素——基于民调的分析

2014年9月18日,苏格兰举行了全民独立公投,9月19日得出计票结果,55.8%的投票者选择留在英国。1虽然此次公投已经尘埃落定,但给人们留下了值得深思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投票者大多数选择苏格兰留在英国而不是独立?苏格兰独立公投失败的主要影响因素是什么?本文通过对英国民调机构舆观(You Gov)、Panelbase、ICM、Survation、特恩斯市场研究公司(TNS)、益普索集团(IPSOS)在公投前半年内对支持或反对苏格兰独立所做的36次民调数据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苏格兰独立公投失败的主要影响因素是选民出于对自身经济利益的考虑,即大多数选民担心苏格兰独立后经济将会下滑、个人收入和生活水平将会降低,他们把选票投向了反对苏格兰独立的一方。2016年6月23日,英国举行了脱欧公投,支持英国脱离欧盟的一方获胜。7—10月,英国民调机构"舆观"又进行了几次关于是否赞成苏格兰脱离英国的民意调查,其数据显示,反对苏格兰独立依然占受访者的多数,而对经济前景的担忧依然是选民考虑的主要因素。

伊拉克库尔德对美的游说与各方在独立公投上的多重博弈

伊拉克库尔德人寻求自治甚至独立的渴望从未泯灭。2014年,极端恐怖组织“伊斯兰国”的兴起给伊拉克库尔德人寻求独立提供了机会。库尔德人依赖海湾战争后同美国建立起的特殊关系,借助高级官员访问等机会发起对美国的游说,试图说服美国支持库尔德的独立公投。库尔德游说在美国国会引起很大反响,激发了库尔德、伊拉克政府、美国国会与包括白宫、国务院和国防部在内的美国行政部门之间的多重博弈。由于库尔德的独立公投严重违背美国的反恐优先和一个伊拉克的政策,且库尔德独立远未提到美国中东政策的议程上来,库尔德独立公投在美伊的联合反对下归于失败。在打击“伊斯兰国”取得胜利后,库尔德地区政府和伊拉克直接对话的结果,以及美国对时局的评估将决定伊拉克库尔德人的未来。

苏格兰独立公投视角下的民族主义结构矛盾

历史文化的独特性常被作为一个重要因素来解释当下民族主义的最新发展。由于历史文化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内变化的范围很小,因此本质上只是一个常量而非变量,无法对民族主义在某一时间段内的发展给出完整的解释。本文以苏格兰独立公投为视角进行分析,揭示了导致这次公投事件发生的三大结构性矛盾,即苏格兰民族政治权力扩大与自由市场下经济实力衰弱的矛盾、身份认同递减规律与英国外部威胁长期缺失的矛盾,以及金融危机后英国经济低迷与苏格兰未来美好前景预期的矛盾。这三大矛盾本质上是制度上的民主政治与自由市场的矛盾、身份上的自我认同与现实位置的矛盾,以及利益上的实际所得与心理预期的矛盾。正是这三大结构性矛盾,产生了当下的苏格兰民族主义,并成为推动民族主义不断向前发展的主要动力。

2017年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解析

2017年,西班牙加泰罗尼亚自治共同体政府以历史上曾是独立国家和多数地区民意支持独立为由,在违反国家宪法的情况下,强行推动"独立公投",严重冲击了西班牙的国内政治和经济秩序以及社会团结。本文通过梳理加泰罗尼亚的历史、政治、社会和经济原因,阐释了加泰罗尼亚问题的形成与发展,解析西班牙中央政府处置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事件的得失,并分析加泰罗尼亚问题的未来走向,认为加罗尼亚泰独立倾向将长期存在,但发展空间不大。

社会运动视野下的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

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是一场弥散性、迁延性、复合性的社会运动,是当前民族主义运动与民主化进程相交织的典型案例,是西班牙中央与地方、国家与民族之间长周期的权力-权利博弈。本文引入社会运动视角,并确立了四维结构-竞争的分析框架。在四维结构-竞争中,除法理结构竞争占据主导外,西班牙中央政府在其他部分的优势并不明显,这意味着该议题仍将是一个长期的麻烦。当然,该问题仍然处于现有政治架构与法制框架下,发展为武装冲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新喀里多尼亚独立历程及前景分析

新喀里多尼亚是法国具有特殊地位的海外属地,其被殖民统治已经有150多年。本土原住民卡纳克人一直坚持斗争以寻求民族解放和国家独立,与欧洲移民形成严重的对立,暴力冲突时有发生。《马提翁协议》和《努美阿协议》的签署奠定了政治解决新喀里多尼亚问题的基础,法国政府将逐渐向新喀里多尼亚政府移交权力。当前,新喀里多尼亚政府已经可以行使除司法、公共安全、防务、货币、部分外交权以外的国家权力,民族独立指日可待。

浅析2017年加泰罗尼亚“独立”事件之警示——多民族国家的“国家民族”共同体意识建构视角

作为多民族国家的西班牙在建构"国家民族"或"一体层次民族"认同和促使国内各民族树立"国家民族"或"一体层次民族"的民族共同体意识上所出现的失误是导致加泰罗尼亚"独立"危机的近乎根本性的原因。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事件给予我们最重要的警示为:在多民族国家中树立、培育、加强和铸牢"国家民族"的民族共同体意识是维护国家统一的利器。多民族国家中各民族必须牢固树立"国家民族"或"一体层次民族"的民族共同体意识,才能有效地维护多民族国家的统一,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恰恰就是维护我国民族团结与国家统一的不二法门。

苏格兰独立问题的由来与发展

苏格兰在2014年9月18日举行了引发世界关注的独立公投,我们国内的主流媒体也对此进行了持续报道。除了传媒行业的零散评论,国内学界对此问题的深入研究并不多。本文简要回顾了苏格兰民族历史的进程、梳理了当代苏格兰民族问题发展的脉络、重点考察了苏格兰独立公投的相关内容及后续发展。笔者认为苏格兰独立问题的潜在要素是其独特的民族历史与民族文化,但关键要素是民族政党苏格兰国民党的政治助推。除了内部因素外,英国缺乏禁止民族独立的成文宪法及一贯的民族政策是苏格兰独立问题发展的外部因素,同时,宽松的国际环境也有利于独立意图的发酵。

英国政党政治与苏格兰独立之争

在英国历来存在的民族区域治理模式论争,尤其是今年的苏格兰独立之争中,政党政治产生着重大影响。保守党素来坚决反对以给予少数民族地区部分自治权的方式以软化其民族独立立场的主张。英国工党政府主导的权力下放的宪政改革,使英国议会不再是英国政党和政治家们唯一重要的政治舞台。从英国政党政治与民族政治的互动,尤其是从处理苏格兰民族分离主义的主张与政策来看,历史制度主义和理性选择都发挥了作用。两大政党的民族政策受制于本党在政党竞争中得失的考虑,但也各自有成效和弱点。政党竞争这一基本的政党互动模式,并不排除各党在国家利益面前进行合作。政党政治为民族问题的处理带来了复杂性,同时也为民族问题的处理带来了灵活性。

民族自决框架下全民公决的条件限定

民族自决原则和国家领土完整原则是国际法确认的强制性规范。在殖民独立时期,两项原则和谐共存,但后冷战时期,两项原则矛盾突显。这源于对民族自决原则的界定不清,以及民族分离主义的干扰。分离权只有很少一部分能用民族自决来规范,现今国家国内民族的"独立"实际上都是分离。行使这种分离权需要依靠全民公决,公决本身也有严格的条件限定。我国少数民族或者边界地区绝无可能脱离我国的主权领土,因为我国并不存在关乎人权的不合理措施对待。

分离主义威胁欧洲稳定与发展

2017年,分离主义在欧洲多国抬头并日趋泛滥,对欧洲造成了强烈冲击。分离主义的这一新发展有着深刻复杂的背景和原因,倘若得不到有效控制,将会威胁欧洲乃至世界的稳定和发展。鉴于分离主义问题的复杂性,欧美国家应深刻认识分离主义抬头所产生的消极影响和破坏性后果,并采取措施积极应对其威胁和风险。

从《光明日报》相关报道谈及苏格兰的文化认同困境

2015年英国大选和2014年苏格兰公投是引起全球关注的重大国际事件,英国的两个重要构成部分——苏格兰和英格兰自成立联合王国以来对彼此存在诸多误解,加上当前特殊的经济环境及世界格局的波谲云诡,更激发了两者之间的矛盾冲突。文章将从《光明日报》对"英国大选"与"苏格兰公投"的报道出发,展开对苏格兰文化认同问题重要性的探索,分析苏格兰逐渐失去文化认同的"边缘化"趋势,以及其困境产生的原因。

“it”的篇章功能研究——以卡梅伦的两次演讲为例

"it"作为一个涵义丰富、运用灵活的代词,在语篇中往往发挥着重要的语法作用,并承担着衔接功能。在政治语篇中,"it"还有着特殊的修辞效果。通过对比英国首相卡梅伦在苏格兰独立公投前后所做的两次演讲文本,分析其中"it"的用法和功能,揭示在政治语篇中,"it"用作形式主(宾)语时可以强调说话人的客观立场,同时通过模糊指称功能,能够帮助政治家提高交际效率,使其得体地达到政治目的。

能源博弈下的苏格兰公投及英国相关政策走向

现实利益失衡引发的多方争端导致苏格兰采取公投的方式表达政治诉求,该事件的背后隐藏着联合王国各政党围绕地缘政治和各方权益展开的激烈"博弈",危机中更凸显能源的筹码作用。苏格兰是否独立,在于是否能实现民族利益的最大化。苏格兰民族党倚仗北海油田和境内非常规油气以及新能源的巨大优势力主独立,而半数以上的苏格兰人选择留在英国,一是基于"不独立将获得更多更大权力"的承诺,二是对于"富裕小国"的蓝图持有疑虑。后公投时期英国政府如何实现此前的放权承诺,2015年英国财年预算能否如愿刺激北海油田投资,有效提振经济,这些都将左右本年度的大选走向。可以认为,公投事件已为未来英国格局埋下伏笔,对相关政策的影响正逐步浮出水面。

试析苏格兰分离运动的宪政渊源

苏格兰在2014年9月18日举行了引人瞩目的独立公投,虽然公投未获通过,但是关于苏格兰独立的议题并未就此落幕。再次举行独立公投也随着苏格兰国民党在2016年5月再获连任而被提上议程。英国在2016年6月通过的脱欧公投,让支持留欧的国民党寻找到了推动第二次独立公投的契机,英国脱欧的进程,必将再次助推苏格兰分离运动的发展。享有近代"宪政之母"美誉的英国,并没有对国家边界进行明确的宪政规制,但边界变更却遵循一定的宪政原则。苏格兰与英格兰的合并或分离是在英国的宪政框架内进行的,苏格兰分离运动的发展路径也带有英国宪政的特点。

多维视野下的伊拉克库尔德分离公投

2017年9月发生的伊拉克库尔德人独立公投是一场多属性公投,具有渐进式对抗、外部性强、军事对抗突显、工具性、非法性等特点;它是当前国际社会脆弱性国家民主化与地方分离主义相交织的典型案例。本文从历史结构与记忆竞争、国内政治机会结构与竞争、外部机会结构与竞争、法律结构与竞争四个维度对该事件进行阐释。此次库尔德分离公投的背景是伊拉克国家民族整合失败与外部环境的变化。公投事件是民主化背景下库区与伊拉克中央政府间的一场复杂博弈,公投结果逆转无法改变伊拉克国家建构的危机。

本期专家 王军简介

王军,男,汉族,1975年3月出生,湖南长沙人。中央民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中央民族大学中国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研究院副院长、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副院长。中国民族理论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民族政策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世界民族学会常务理事。主持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有《比较视野下的独立公投与民族问题》(2016)、《互联网对国家利益国家安全的影响及中国的对策》(2009)。目前主持有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另主持完成省部级课题10余项,出版专著6部,其中专著《网络民族主义与中国外交》、《冷战结束以来中国的民族主义》分别获国家民委第二、第三届人文社科优秀成果(民族问题)专著类二等奖。在《民族研究》《世界经济与政治》《世界民族》《外交评论》《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国际政治研究》《国际论坛》《西北民族研究》等刊物上发表论文60余篇,累计为国家民委等机构提供内参10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