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沙乡年鉴》和《狼图腾》中的狼书写及其环境伦理建构:跨文明生态对话与互鉴

中西主流文化中“贪、凶、暴、野”的典型形象——狼时常是许多生态文学家书写的重心,重塑狼形象和建构环境伦理也成了他们表现生态旨意的关键。美国自然书写名家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和中国著名生态小说家姜戎的《狼图腾》可谓狼书写和狼形象重塑的生态典范之作。然而,由于二者的历史文化语境、知识背景及生态诉求迥异,前者立足科学生态学,强调其在消除环境危机中的重要作用;后者采用蒙古族文化“天兽人草合一”的神秘主义生态观,凸显其在赋能环境修复和助力中华民族复兴中的独特价值。由是,二者的狼书写和环境伦理既有契合,更有差异。本文主要就二者之间的“合”与“异”做简要探析,并借此开展跨文明生态对话,敞亮生态文明互鉴之可能路径,以期对跨越性生态批评的理论建构及其学术实践提供一些有益的参考。

论生态文学视野中的狼文化现象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出现了一大批与狼相关的文学作品和写狼崇狼的出版物,掀起了一股探索人与自然万物关系的生态文学热潮。当代文学中出现的这股狼文化现象,尽管有不少人为夸饰的成分,但却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对人们既定的价值观念形成强烈的冲击,预示着文学在生态观念的影响下将产生结构性的变化。《怀念狼》和《狼图腾》堪称这方面的代表作,它们对狼文化、狼形象、狼书写所作的探索,真实地反映了当下中国生态文学的生存状况和精神状态,为文学如何超越"人类中心主义"及实现人与自然万物的和谐协调提供了有益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