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朝不对甘青土司实施大规模“改土归流”的原因探析

"改土归流"是清王朝治理边疆民族地区的一项重要政治举措。此项措施在西南地区的实施,加强了清王朝对西南边疆的统治,有利于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发展,也促进了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但是清王朝却未在甘青地区大规模实施"改土归流",这一问题很值得进行深入探讨。这既表明甘青土司与南方土司类型不同,也说明甘青土司的存在不是清王朝在西北民族地区统治的障碍,相反却有着积极作用。相比南方土司的强大势力,甘青土司势力薄弱,而不断的汉化、分化与整合又导致其难成气候;此外甘青土司是稳定地方秩序的重要力量,而且在清王朝用兵西部边疆时,也发挥了积极作用。这些都是清王朝没有对甘青土司实施大规模"改土归流"的原因。本质上看,不对甘青土司进行大规模"改土归流",也是清王朝从地区实际出发调整治理策略的结果。

明清时期甘青土司家族文化探究

明清时期中央政府在甘青地区敕封了大量土司,他们有自己的管辖土地、所属之民、所率土军,家族成员共同生活在固定的土司封地上,并世代相袭,形成了多元文化并存、又以儒家文化为主的家族文化。甘青土司家族组织结构严密、管理体系完备,具有鲜明的宗法文化的特征,他们忠君爱国,保卫边塞,对甘青地区的政治稳定、经济发展和民族融合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清代对于甘青土司法律层面的治理

清代对于甘青土司法律层面治理的研究可从两方面入手,一是指法律条文的制定,包括土司的承袭与请封、针对土司的处罚条例、针对土司的奖励与议叙、大计、议恤、朝觐。二是指清代针对甘青土司的法律特点,其一为与明朝相比,清代法律更详尽、更宽泛、更具有灵活性;其二为清代适用于甘青土司的法律规定更加严厉;其三,清代适用于甘青土司的法律规定体现着主流社会价值观。

清朝对甘青土司经济层面的治理

清朝对于甘青土司经济层面的治理是清代甘青土司治理的主要措施之一,大体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从康熙末年开始的清查土司、寺院田土,造册定赋,始行起科;二是相继制定了一批监督措施,从制度、法律等方面限制、监督土司。清朝从经济层面治理甘青土司,一方面大大消弱了土司的经济基础,迫使甘青土司难以拥有大量土军,难以对土民实行超经济的剥削,难以维持对土民超强的人身依附关系。土司在经受经济治理后,逐步向平民化转变,部分土司形同虚设,而土民则直接接受国家治理,打破了国家—土司—土民的三元政治结构。另一方面,从经济层面治理甘青土司,也为清朝政府增加了巨额的财税收入。

清代甘青地区土司在政治上的积极贡献

土司制度发展到清代已呈衰败之势,学界普遍认为清代对于土司的治理惟“改土归流”而矣,清代甘青地区土司的地位与作用从总体上看,较明代有明显下降和边缘化的倾向,但这并不意味着清代甘青土司无足轻重。清初甘青土司接受政府征调,出征作战,协助清军平定境内各类战乱,奉委管理土司境内的土、番民众,恪尽职守,保关守塞,在清朝对新疆等地的用兵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其表现更是清初甘青民族地区政治与军事上的一大亮点,所发挥的作用不可替代。有清一代,甘青地区土司绝大部分并未“改土归流”,而是成为当时各省土司保留最多的省份,这与清代甘青地区土司的作用尤其是其政治上的积极贡献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