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书纪》对神功皇后传说的政治塑造

神功皇后在元日战争、丰臣秀吉侵朝乃至二战时期均被当时的日本政府奉为“精神偶像”,《日本书纪》作为最早记载神功传说的官修史书,在其传说的塑造方面起到了重要的奠基作用:《日本书纪》塑造神功皇后形象时具有强烈的政治目的,删改神功皇后世系以保证其子应神天皇即位的正统性;将神功皇后记载为“摄政”,挤占了原本在神功执政时期最有可能作为摄政的武内宿祢的地位,将“摄政”归为皇室成员所有,并在“三韩征伐”传说中增添了大量维护统治集团尊严及天智系君主合法性的内容。随着时代的演变,对神功皇后的形象塑造不再局限于维护统治阶级的正统性,而逐渐将其改造为日本对外战争的“精神领袖”。

关于日韩边境圣母神的考察

朝鲜半岛南部与日本九州北部分别祭祀着名为"圣母"的母神。二者都在12世纪的记录中出现,相互之间有近似的传说与信仰,有时,两地域还相互知道对方的圣母神信仰。尽管如此,表面上,两位圣母神分别集中地体现了"新罗?高丽始祖王母"与"神功皇后"的国家母神信仰,在"三韩征伐"、"倭寇讨伐"的对峙传说中也有相关记载。由此看来,进行相关研究时,可以在日本、韩国各自特有的、固有的信仰研究方面取得进展。然而,近代以来,以国家为单位展开的、在民俗学、宗教学、历史学领域内的研究,似乎还没有。本文试以日韩边境,即朝鲜半岛南部和日本九州北部地域的新的民俗研究为视点,具体来说,就是分析九州北部的圣母神社和朝鲜半岛南部的圣母祠,以及各自的历史发展和信仰形态,进而对二者进行对比分析,突出两个地域的圣母神信仰的差异与近似、对峙和交错。将民俗研究放在国家边境区域内进行,比如神功皇后传说和倭寇讨伐传说可能就是在民俗历史相对化、民众中再生的,因"国家"、"边境"的对峙问题而出现的。另,对常常陷入比较研究的文化本质主义论述进行客观审视,可以让"文化"自身的历史形成得到体现。民俗学并不仅仅限于某个国家之下的某个地域,我们应该试着把跨越国境、跨越地域的民俗作为研究对象。本文正是这样的一个个案研究。

阿斯顿《早期日本历史》解读

旅日英国学者阿斯顿1882年发表的《早期日本历史》一文,以中国与朝鲜的早期历史文献为参照,研判了日本的信史起点,论证了早期日本史籍中存在若干个时长为120年的时序差异,对"神功皇后征韩"一说进行了严格的考辨。其研究在当时的旅日英美学者中引发了广泛的方法论讨论与思考,依据现存资料忠实重构历史与多重证据并用达成史学研究的共识。

日本古代文学中的“朝鲜征伐”叙事

“朝鲜征伐”始于《古事记》、《日本书纪》中神功皇后出兵朝鲜半岛的记述。“蒙古袭来”之后,日本中世文学将神功皇后的“朝鲜征伐”归因于朝鲜半岛对日本的背叛与入侵,与“蒙古袭来”形成互文性的历史叙事,言说神国日本的所谓优越性。近世《朝鲜征伐记》等文献中的“朝鲜征伐”呈现出新的叙事特点,运用儒家思想批判朝鲜君臣,将侵略战争美化为正义战争,同时以神国思想、武国思想来建构日本民族的独特性。“萨琉军记”虚构了萨摩进攻琉球的战争,将琉球视为朝鲜的附属国,将这场战争视为“朝鲜征伐”的延续。日本古代文学中的“朝鲜征伐”叙事集中反映了日本古代的对外侵略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