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飘零:蒋敦复的入世情怀及其命运感慨词

清代咸同时期著名词家蒋敦复虽负奇才,怀大志,然平生未跻大用,未能尽展其才,加之性格狂直,不屈尊附人,其笔下的'剑气'意象时时内敛着一种孤愤情绪,从而彰显着一股傲骨风范。其思想性格徘徊于叛逆与守规之间,既有'落草救世'之念想,亦曾落入小刀会之中,然事后又多有极力回避之言。蒋敦复既有接触并研习西学的经历,又秉持中体西用的文化观,故其词作在抒写历史之思、感喟人生命运之中,有着鲜明的文化视角。从狂放的性格、落魄的人生遭遇乃至'剑气'意象的使用等方面来看,均有与龚自珍相似之处。

由儒入释:蒋敦复易僧服经历及其方外词

作为一代奇人,蒋敦复平生与佛有缘。道光二十年至二十三年一度削发为僧,后又常寄居寺庵之中。学界所谓“两度为僧”说,证据不足。其易僧服,实属不得已,与其叛逆性格关系甚大。故其词在寺庙的体验中,多视入寺为隐居、客舍,入寺而未破情障。自文化人格视角考察蒋氏禅词,儒、侠、释等文化基因始终并存其精神世界。以僧服儒心、俠骨或者说并非纯粹的禅心刻画方外生活体验,成为蒋氏禅词的突出特点。

花月言愁:蒋敦复绮愁词及近代士子的心灵世界

清末蒋敦复填词十分青睐女性题材。形象来源上,既有对个人情史的艺术呈现、也有对图文中女性形象的遐想,还有纯然个人虚拟的绮思。女子类型上,除了妻子形象,更多的是歌妓、奇女、才女等。情思抒写上,除了情感关系,尤重女子的命运与自己的身世之感。艺术风貌上,此类作品'花月'意象明显,虽涉绮丽,然亦多有'义喻趣深'之作。由此,可睹新旧交织状态下近代士子的情感态度及心灵世界的某种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