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代文艺论争与苏联文论传播中的《文艺报》

在中国1950年代建构一体化的文艺观念过程中,苏联文论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而《文艺报》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文艺报》主要是在历次重大文艺论争中,通过译介苏联文论来引导国内文艺潮流的。《文艺报》的译介工作强化了现实主义的地位,为真实性原则找到了合法性依据,同时又深化了对典型问题的认识。但《文艺报》的译介也存在着缺点,主要是对苏联文艺思想缺乏应有的批判和反思,助长了对苏联文艺观的盲从倾向。

中国文艺“反修”时期对苏联文论的“逆反—错位式”接受

中国20世纪60-70年代开展的文艺"反修",一方面以毛泽东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和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理论为标准,对苏联当代文学与文论进行批判,同时又重拾苏联斯大林时代的某些传统文论观点,作为批判的理论武器,从而形成对苏联文论的"逆反—错位式"接受。当年翻译出版的《苏共领导下的苏联文化革命》、《作家的创作道路和文学的发展》、《勃列日涅夫集团关于文艺问题的决议和言论汇编》,以及国内高校编写的文艺理论教材《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基本问题》,就体现了这种对苏联文论的接受特点。梳理这段历史经验,有助于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和社会主义文艺事业正确发展道路的深入思考,也有助于认清中国文论存在的问题及错误根源。

党的文艺观的源头之一:东北解放区的苏联文论译介

建党百年之际,总结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和社会发展实践的历史过程和精神历程,重新回顾和审视有关党的领导和建设现代中国文化的重要事件和珍贵记忆尤为重要。东北解放区时期,文艺工作者在党的领导下翻译和介绍了当时苏联前沿和热点的文论。这些文献既关涉国家主义文学观、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观和典型人物与英雄人物塑造等问题,又对异己的文艺思想进行了反思和批判。这类总结苏联社会主义文艺发展经验,聚焦其时重大文艺问题的苏联文论在新中国成立后新的文学体制中获得了更大范围的讲述和阅读,对新中国成立后的文艺理论与文艺生产产生了深远影响。

“把历史还给历史”──苏联文论在新中国的历史命运

本文指出，新中国的文论建设与苏联文论的译介密切相关。然而，在半个世纪里，由于中苏两国在政治思想领域里，从“蜜月”走向分野和对立，新中国文论对苏联文论也从全面学习、全面接受走向全盘批判、全盘否定──先是批其“修正主义”，后又在一定程度上批其教条主义，走过了一条不平坦之路。其间的许多经验教训在今天值得思考和探讨。

古典文学视域中的苏联文论中国化--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到“两结合”

20世纪50年代,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新中国文学创作及批评的最高准则,直到“大跃进”时期,被“两结合”创作方法所取代。古典文学学科几乎全程参与了这一理论演变的过程。其中,1956年刘大杰在苏联影响下发起的现实主义讨论,让古典文学进入到理论本土化演进的第一阶段;“大跃进”时期,官方引导下的古典文学“两结合”研究,则开启了理论本土化演进的第二阶段。两个阶段中,古典文学在研究方法、重心、标准等方面的变化,反映出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理论本土化进程的特点,同时也展现了不同文学资源在新中国文艺理论建构中的关系变化。

中国文论现代转型中的“苏联”因素

学界对苏联文论及其与中国文论关系的反思,大多分析了苏联文论对中国文论的消极影响。其实,作为一种国外文论,苏联文论具有与中国传统文论不同的"异质性",如科学理性和审美人学因素。这些异质性传入中国之后,与中国文论相互激荡,促进和强化了中国文论的现代转型。

试论毛泽东对苏联文学理论的选择性吸纳——兼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中国早期无产阶级文学运动曾带有明显“苏化”倾向。延安整风运动中，毛泽东对苏联文学理论开始选择性吸纳和本土化改造，其“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就是代表作。其主要吸纳了列宁《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中部分观点，而对当时在苏联提倡多年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却作了明显的忽略和改动。对“讲话”的历史功过，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胡乔木同志《当前思想战线的若干问题》一文中就作出过分析，其基本精神仍须坚持。近年来个别人对“讲话”作出完全否定的评价是错误的。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10月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是对毛泽东“讲话”的继承和发展，证明“讲话”的基本精神仍是指导今天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一面旗帜。

周扬与马克思主义文论在中国的传播

周扬从上世纪20年代末开始涉足文学批评到70年代末复出后的理论著述,可以见出他走过了一条由主要根据20-30年代苏联文学理论来检视中国文坛到最终摆脱其狭隘框架、直接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原著来理解和接受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的道路。这条线索约略显示出中国文学界接受马克思主义文论在中国传播的一幅侧影。

建国初期的两种权威文论话语及其相互关系

对于新中国文学理论建构而言,具有权威性的话语资源,首先是毛泽东的文艺思想,其次是苏联文论。在有限的关于文艺问题的论著中,毛泽东不仅对许多文艺内部的具体问题缺乏学术性的论述与探讨,就是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一些最基本的问题,也没有进行系统、深入的阐释。苏联文论承接的是以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人为代表的19世纪俄国文论传统,这一传统又与整个欧洲学术传统相衔接。虽然它也存在很多问题,但对许多具体的文艺问题,都有学理层面的思考与探索。20世纪50年代苏联文论开始"解冻",这一理论动态也能够迅速被介绍到中国并产生影响。建国初期,在中西方古典文论及西方现代主义文论失语的情况下,苏联文论成为国内理论工作者试图填补毛泽东文艺思想留下的理论空白、突破毛泽东文艺思想的理论局限,校正毛泽东文艺思想的理论偏颇时,唯一能够借用的话语资源。

文艺学学科重建语境中的文化研究

尽管国内学界出现文化研究的热潮,确实扩大了文艺学研究的范围,其中不少新理论、新方法得到广泛的运用,但并没有突破文艺学已有的研究范式,仍然主要局限于社会阶级批评、经济分析、意识形态的方法论与政治性旨向等前苏联文论模式,未能有效地实现文艺学学科体系的转型,难以承担其重建重任。

青史谁能定是非——1954年《红楼梦》大批判的缘起与反思

1954年山东大学刚毕业的李希凡使用苏联文学评论理论,使用当时流行的120回程高本《红楼梦》,对俞平伯先生的红学论点展开批评。论文在山大《文史哲》刊发以后,引起了对《红楼梦》饶有兴趣的毛泽东同志的注意。随后毛主席给政治局同志写了一封信,号召全党"向资产阶级唯心派权威作家的错误观点展开斗争",由此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的红楼梦大批判,以至成为后来文革浩劫的先声。我们如果从版本校勘入手,回归到脂砚斋评注本前八十回曹雪芹原著文字的比对分析,就会明白李希凡、蓝翎当时"两不用一套用",是一次错误的批判。

1980年代俄苏文论的译介研究与中国现代主义文艺思潮——以1980年代相关文艺理论论文为中心

现代主义文艺思潮的兴起,曾经是1980年代的中国文论转型过程中最具标志性的事件之一。一般认为,现代主义主要来自以西欧北美为代表的西方美学和文艺思潮。其实,俄苏文论中的有关现代主义或针对现代主义的理论也对新时期中国文论转型起到过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这种作用对中国当代文论的转型历程来说构成了一种复杂的关系。一俄苏文论中的现代主义思想早在80年代初便登陆中国文坛。

当代苏联文艺意识形态学说的谱系类型新论

当代苏联文论并非想象中的"死板一块"。在文艺意识形态学说这一马列文论的核心领域内,苏联学术界取得了宝贵成果,形成了清晰的谱系。艺术社会学派具象地分析了文艺社会现象的意识形态性。审美自然派持"社会意识形态"论。社会美学派持"审美意识形态"论。综合系统派认为意识形态因素当且仅当是文艺复杂系统的一个方面。语言学、符号学派挖掘了文艺"内部"的意识形态隐喻因素。他们的成果不容抹煞,至今仍有重大借鉴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