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行政执法指导案例的拘束力及其边界

妥善解决行政执法指导案例的拘束力之争,是建立统一、权威的行政执法案例指导制度的内在要求。总结我国行政执法案例指导制度实践,行政执法指导案例兼具“自制性”与“规范性”双重特征,在性质上属于一种特殊形式的行政自制规则,故在行政系统内部具备当然的拘束力。但在抵触立法、有损个案正义的情形下,行政机关、行政执法人员可以背离或变通适用。受行政规则外部化的影响,行政执法指导案例在行政系统外部也会产生事实上的拘束效果,但这种效果仅是一种间接的司法适用,并不能直接对行政相对人和司法机关产生拘束力。因此,构建行政执法指导案例适用机制不能简单以“应当参考”“应当参照”等表述概而论之,而是要诉诸精细化的制度安排,明确行政执法指导案例内部拘束力与外部拘束效果的实现方式、作用边界,从而提升行政执法指导案例适用机制的科学性。

行政执法指导案例遴选机制的审思与构建

行政执法指导案例遴选机制由遴选权配置、遴选标准、遴选程序等三方面内容组成。行政执法案例指导制度能否稳健运行,关键在于案例遴选机制能否遴选出具有指导价值的案例。分析案例遴选权的性质,案例遴选权属于行政管理权的组成部分,案例遴选行为是具有立规特征的行政管理性行为。因此,配置案例遴选权应坚持“遴选主体层级与案例预期功能相适应原则”,仔细研判不同层级行政机关所能遴选的案例类型。在设计案例遴选标准方面,应立足行政执法特殊语境,从促进行政机关管理能力提升的角度,拟定案例遴选标准。在完善案例遴选程序方面,应以案例质量为先导,拓宽案例来源,提升案例审查阶段的专业化、民主化水平,防范“行政主导”模式下可能引发的形式主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