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金的“语义学之刺”论证对规范性概念研究方法的启示

目前对于德沃金“语义学之刺”论证的讨论基本都忽视了其对于规范性概念研究方法的意义,这在很大程度上源自人们对“语义学之刺”普遍采取的广义理解方式。实际上还存在一种狭义的“语义学之刺”,其通过揭示基于语义学分析方法的“法律”概念不能说明法律实践中的理论争议何以是真实的而非虚幻的,从而对这种方法提出了一种致命的批评。这一批评的基本思路被德沃金普遍地运用于其他具有“价值负载”的规范性概念。德沃金认为阐释性方法可以解决“语义学之刺”问题,因而是一种更为适当的规范性概念研究方法。由于以语义学分析方法来研究规范性概念的做法具有普遍性,德沃金的主张将会使得规范性概念研究的面貌发生极大的改变,并对道德、政治及法律实践产生重要影响。

语义学之刺及其解决方案

德沃金转向的重要前提是所谓的"语义学之刺"。语义学之刺的理论构建及其争议,让理论性争议的理论解释问题重新浮现。审视两种语义学之刺的解决方案,蕴含着何种解决方案更佳的理论争鸣。德沃金的理解以及另一种可能的思考,揭示出理论争鸣的评价标准是相对的启示。

为哈特的两大困境辩护——中立性陈述的可能进路及语义学之刺的解决

法律实证主义者哈特提出的两大研究范式——内在观点与承认规则,遭到对立阵营自然法学派的攻击,且哈特的回应并不令人满意。哈特实证主义的立场并不与内在观点相冲突,其描述社会学与实证主义立场能够在内在观点下成立;德沃金提出的语义学之刺混淆了法律概念的内容与合法性标准,在容忍合法性标准存在差异的同时,法律概念的分歧亦可以通过内在观点的进路达成共识。

德沃金“预诠释共识”的方法论意义

实证主义认为可以通过寻找共同判定标准避免对法律概念的争议,实则被语义学局限。共同判准只能为判准型概念提供同一标准,而法律是诠释型概念。德沃金把重心放在建构性诠释中,其理论被总结为"实践诠释学"。预诠释共识是实践诠释学中非常基础且不起眼的概念,然而它是分析概念时所必需的一种理解范式共识。预诠释共识可以克服法律的不确定性同时包容不同背景下法律诠释的差异,可以反驳法律性质的怀疑论,拔掉语义学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