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腔曲牌简化小议

对川剧高腔曲牌进行挖掘整理,成果历历在目。但事物总是相对的出现:在整理工作上虽取得丰硕成果,却也随之留下一些后遗问题。今天,有关部门及有关人士,对艺术上出现的一些具体问题早提出了意见。笔者由此受到启迪,特对川剧音乐改革中有关的高腔曲牌问题,谈点意见。一、资料的丰收——解放后,蓝少云、黄一良、张德成、刘汉章、彭文元等川剧名老艺人,在有关部门的领导帮助下,先后整理出版了五本《高腔曲牌》,书中介绍曲牌共约900余支。加上《川剧传统剧目汇编》、《(?)白(?)》二书中介绍的249个传统剧目中,注有曲牌695支,合计起来,解放后挖掘整理的高腔曲牌共有1600余支。其中相同的不计外,每支曲牌有名、有剧、有词、有谱的不下700支。从这一点讲,它对专业艺人、业余爱好者扩大了视野。

从《下山》到《僧■会》

昆剧演《下山》紧接着《思凡》,大約从明郑之珍的《目連救母劝善戏文》而来。《下山》距离郑之珍的原作还不远,《思凡》却相差甚远,明代万历年間以后,可能民間对《思凡》加工得更多一些。我常想,郑之珍是个依附封建統治阶級的知識分子,他的这部戏文,滿紙迷信,怎么能写出象第十五出《和尚下山》这样好的作品来呢?我大胆地說一句,可能是接受了民間創作的影响,才敢于将这种离經叛道的思想,放在佛經一般庄严肃穆的“善书”之中。我买到两部浙江的目連戏抄本:一部新昌的,較完备;一部紹兴的,頗多缺漏。两个本子錯別字和漏写的字很多,校閱古本戏曲丛刊郑之珍的原著,方才大致可读。例如,“米沾牙”訛作“迷轉哑”,“鸛寻虾”訛作“管成虾”之类。我疑心这目連戏虽是民間流傳的本子,可能經过一些讀书人的改窜,沾染了一些封建气息。如光緒九年(1883年)的紹兴本抄本《落山》一出,开头和尚自述,看見一个妇人生得俊俏,要“寻一个月老冰人,把那妇人,娶进了山門。”而新昌本(1926年新义和班本)的一段对話說得巧妙一些,似乎更有詩意一些,但仍旧是要有媒証。其实,既有勇气“把陷入的墙围从今打破”,又何必一定要人来做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