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威慑到空间威胁: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规则解释与中国因应

目前,外空军控规则的走向出现了明显分歧。一些国家提出所谓的“空间威胁”概念,意图推进“负责任外空行为准则”。威慑与威胁密切相关,没有威胁就没有威慑。当代国际法承认有限度威慑的合法性,也就意味着承认部分威胁的合法性。《联合国宪章》中的威胁主要是指“武力威胁”,如果适用于外空领域,必须对空间威胁的所有可能要素加以分析,包括主观(意图)、实施主体(是否可归结为国家)、行为表现(可衡量、可归因、可证明)、损害后果、因果关系等,换言之,需达到一定的门槛——必须具备诉诸武力的极大可能性。一些国家列举的所谓“空间威胁”具有选择性和针对性,存在着覆盖不全和依赖主观判断的缺陷,依照现有国际法进行解释,这些所谓的“空间威胁”不能被确认为国际不法行为。当代国际外空军控规则是大国奉行威慑战略下彼此达成妥协的结果,如果无视这一历史趋势,强行推进有利于某些国家保持太空军事优势的规则,必然会破坏战略稳定与平衡,最终严重损害国际社会防止外空军备竞赛(PAROS)的集体努力。

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规则博弈与未来发展

多年来,美国一直通过程序上的软性对抗抵制具有约束力的外空军控文书的谈判工作。中俄提出的《防止在外空放置武器、对外空物体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条约》草案(即PPWT草案)遭到了美国的强烈反对。中俄也试图通过联合国大会决议成立“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进一步切实措施”政府专家组以推进外空军控文书的实质性谈判。美国及其西方盟友近年来开始通过“负责任外空行为准则”的谈判意图达成损害中俄外空权益的国际规则。这种基于政治化考虑推动的所谓“负责任外空行为准则”有可能确立与现有国际法不一致的“标准”,所谓“空间威胁”在现有国际法之下有其合法性和合理性。在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未来走向上,两大阵营之间的分歧很难弥合,在可预见的未来,无论是程序上还是规则上的激烈政治博弈都将持续进行下去。

中国与外空非武器化

现今,航空技术飞速发展,世界各国致力于将权力范围拓展之外空,外空武器化的时代已经到来。1945年签署的联合国宪章即为了和平与共同发展的目标努力,1967年外空条约更是将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全面禁止核武器与大规模毁灭性武器作为条约的基础。在国际社会努力实现外空非武器化时,却面临重重困难。推动外层空间非武器化进程,除必须发挥联合国等国际组织的参与作用及完善外层空间的法律制度外,还应加强各国间国际合作。中国一直致力于推进外空非武器化国际立法以及促进航天科技发展的国际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