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湾》对农村“集体”的想象及其局限

从历史和文献来看,1949—1966年中国农村集体主义革命中的"集体",其形态与意义都是被逐步想象和建构起来的。《三里湾》依托于"社员"、工分和"户"等层面,揭示了其时三里湾的农民正在开始走向现代性的社会。但是,赵树理和《三里湾》的卓越之处更在于,经由"民间传统"、口头语言以及与农民群众"共事"等问题,"集体"概念的内涵被给予了孤绝而幽深的辩难。赵树理是谨慎的,他执着地坚持"有多少写多少",这使得"三里湾"同时也留下了复杂的历史遗响。

中国人的“自私”问题:从自我主义到唯我式的个人主义

传统思想上,中国人的“私”是“群己”的问题,且“公”与“私”是相对的,是“自我主义”。“自我主义”有“自私”倾向,不“克己”,就可能会走向“唯我式的个人主义”。中国人“自私”问题在不同历史情境下,有不同的表现形式。集体化时期,传统共同体被破坏,这为“唯我式的个人主义”浮现创造了条件,但并未发展到“唯我式的个人主义”,而是走向“革命式集体主义”。改革开放后,“小我”从国家“大我”中解脱出来,同时,市场既肯定“小我”价值的正当性,又激发“小我”的发展。在法律不健全或有法不依的情况下,市场中“私欲”无限扩大的“小我”就会走向极端,从而演变成了“唯我式的个人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