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中逆行——《游戏》文本的非自主回忆

匈牙利当代作曲家吉尔吉·库塔克创作的钢琴曲集《游戏》作为一部具有自传性质的作品,与库塔克的非自主回忆有着密切关联性。通过一系列的复述、追忆和重写,库塔克的非自主回忆被转化为碎片式的微型音乐文本,从而使自传体的《游戏》克服时间的单向流动性,过去与现在融合互渗,逝去的时间被追回;同时,由于《游戏》素材来源的主体同一性与互文关联性,形成了《游戏》文本中典型的互文现象。

非自主回忆:普鲁斯特论个体记忆的社会性

哈布瓦赫集体记忆理论提供了“社会性”的视角,但没能深描个体创造社会的过程。普鲁斯特的记忆理论虽然也包含“社会性”维度,但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呈现出社会与个体混融的社会形象,其中,不仅有社会的限制和引导二重性,还有个体的主动适应和创造:社会也内在于个体,个体也非纯粹的心理学意义上的个体,个体的创造离不开社会环境。这源于主客融合的立场,在这一视点下,普鲁斯特的社会形象不是二重性,而是多重的,甚至有无限可能。社会是在个体创造过程中的产物,在这一过程中,社会呈现出丰富的形象,社会的无限可能性蕴含在个体的创造过程中。

记忆的“真实”与文学的“虚构”——兼评文学作为“田野”

记忆的"真实"是一个具有多重意涵、值得反思的概念。记忆的真实并非证据的真实,也不是历史原貌的再现,但不能否定它在现实生活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记忆的真实主要指回忆的情感真实/印象真实,这一"情感真实"理论是普鲁斯特以降的重要理论传统。文学的"虚构"实则作为一种文化想象,可以在思想层面影响大众,这是"虚构"所具有的真实意涵。可以将"虚构"的文学作为"田野",探寻其背后的情境真实。而无视或忽视文学作为想象的现实力量,事实上来自学科的偏见。普鲁斯特通过"非自主回忆"方法建构起的《追忆似水年华》,虽然是文学的"虚构",但同时也是"记忆的真实"。尽管"非自主回忆"这一方法无法提供证据的真实,但却保证了回忆的印象真实和情感真实,并构成现实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记忆的"真实"与文学的"虚构"二者构成互相支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