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雅乐曲辞关系考论——以李之藻《頖宫礼乐疏》为中心

作为音乐本体的雅乐和作为歌辞的乐章,共同构成了明代典礼仪式中的功能性用乐,明代的雅乐乐章因此具备音乐文学的特质。长期以来,学界将明代雅乐的曲辞关系等同于一字一音,这与明人论述雅乐有所偏差,也不尽符合明代雅乐谱所标记的音乐状况。《頖宫礼乐疏》为儒学生员等初学者而作,以明代神乐观演奏的雅乐为依据,较之律吕字谱展现了更多的音乐信息,其目的正在于将国家雅乐相对规范、细致地传承到州县一级。就其中记载所见,丁祭雅乐歌辞的单字演唱以琴瑟十三字操缦法作为节奏方法,乐句之中也有相对稳定的曲辞配合关系,单字和乐句均呈现出音乐本身的丰富性。随着礼学复兴与礼乐教学需求的增加,明代雅乐谱逐渐向标记清晰、通俗的趋势发展,探究相关乐谱,不仅有利于明清雅乐的探索与还原,也为明代文学的歌与诗、声与辞等问题提供了新的切入角度。

李之藻《頖宫礼乐疏》的释奠乐解

明代李之藻(1565—1630)是一位早期的天主教徒,与明代传教士利玛窦(1552—1610)知交甚深,其学术采中学与西学并重,此为晚明时期士人中少有之现象,善于天文历算,注重实证精神,在阐发释奠礼乐时不泥于古,颇有创见。本文主要探讨李之藻的著作《頖宫礼乐疏》中,关于文庙释奠乐的内容,该书分有10卷,主要书写释奠乐有关的部分在卷三至卷七,内容主要记载释奠乐队的编制,释奠乐器的种类及其乐谱,同时对于乐器的演奏法与歌乐的演唱法描述甚多,其乐谱与舞谱是今日研究释奠乐舞重要的参考。

《頖宫礼乐全书》所载歌谱曲线符号与曲线谱

成书于清顺治年间的《頖宫礼乐全书》是地方提学官半自发性质编撰的礼乐专著,以释奠乐为主要内容。该书所载歌谱是将传统形而上的《礼记·乐记》“上如抗”歌唱理论(简称《乐记》“歌论”)以符号化的曲线谱形式落实于祭孔雅乐曲谱实践中,继承并发展了朱载、李之藻的歌法图谱实践(“格图”),该谱的动态特质在目前可见的吉礼祭祀乐谱中是罕见的,其所载歌谱所用曲线符号为《乐记》“歌论”声法“减字”版的可能性较大,呈现雅乐“一字多声”样态。

和芳久先生船社小集元均一首

自券百龄三。公自许三百岁颐年不择甘。頖宫难老锡。船社盍朋簪。诗酒掀髯敍。剑拳抵掌谈。鹰扬今尚父。柳下古奇男。公家住柳林台前清杨侍郎頣奏公血性奇男代进练兵条陈奉旨入羽林教习禁卫军周览名区胜。隐居陋巷堪。六经犹烂熟。三昧且加参。喜受家贫贺。忧为国难担。耄期勤不倦。

声歌各有宜——明代祭孔歌乐“歌者”七“格”的诠释意义

祭孔歌乐是祭孔礼乐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专章制定祭孔歌乐歌词始于隋文帝,宋、金、元、明、清时期创制特别多,对于其歌乐的歌唱,明代朱载堉与李之藻发挥特别突出。主要从《乐记》师乙所提到"歌者"七"格"的歌唱要求中,李之藻在《頖宫礼乐疏》的"协律歌谱"里诠释发展,提出了具体而微的见解。本文从"协律歌谱"中分析比较了祭孔歌乐6个乐章48乐句,和"歌者"七"格"的对应关系与诠释意义,发现"歌者"七"格"可以普遍成为传统祭祀歌乐的启发与借鉴,这也是明代对于"歌者"诠释的重要贡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