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市场经济模式:一个封建社会的解读“符码”

在世界体系视野中,学者们关于中国封建社会发展模式的理解是复杂的,比如沃勒斯坦提出"俸禄制"模式,弗兰克提出"同心园"模式,阿明提出"纳贡模式"。与这三位指认有别,阿瑞吉提出了"国家市场经济模式"解读版本。在他看来,中华帝国的经济社会发展走了一条以国家市场经济模式为基础的自主发展道路,其中,国家市场经济是中华帝国的原创性成果,也是其得以稳定、持续、有效发展的基础性力量。重要的是,中华帝国的国家市场经济具有西方市场经济所不可比拟的优势和长处,早在18世纪就得到了亚当·斯密的肯定,既市场经济的早期形态,也是市场经济的未来方向。可以说,阿瑞吉的中华帝国发展模式理论蕴含了独特的理论品质,具有不可忽视的研究价值。

当代中国市场经济的三种解读

当代中国市场经济的成功发展已经激起国内外学者极大的研究兴趣,而大多数学者倾向于将中国市场经济理解为"大政府,小市场"类型的市场经济。显然,这一解读并没有深刻地揭示中国市场经济的本质特征。不过,在这一解读之外,也有学者创立了其他类型的解读,其中,丁学良的"小众市场经济"、乔万尼·阿瑞吉的"国家市场经济"、萨米尔·阿明的"国家社会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三种解读尤为典型,在某种意义上讲,对于深入理解中国市场经济的本质特征反倒具有十分有益的启示意义。

中国崛起的逻辑——评阿里吉的世界体系理论

乔万尼·阿里吉从世界体系理论视角阐述了中国崛起的原因。在对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进行重新解读的基础上,阿里吉指出斯密并非自由放任思想的代表人物,传统中国发展模式更符合斯密理想。阿里吉认为西方模式正在衰落,21世纪中国将取代美国成为新的世界秩序领导者。然而,阿里吉只是从金融角度阐述了美国衰落的可能性,而忽视了更深层次的原因。美国社会自建国之初就存在难以弥合的分裂,如今这种分裂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当"看不见的手"失灵时,需要一只强大而有效率的"看得见的手"维护全球秩序,在未来的全球治理中中国必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世界霸权转移与东亚复兴语境中的中国“自然发展”道路——从乔万尼·阿瑞吉的视角再出发

阿瑞吉立足于亚当·斯密的经济发展理论,诠释全球政治经济中心从北美向东亚的转移,考察资本主义世界霸权的三次转移/更迭,进而对现代世界体系的转移进程,以及“美国新世纪计划”进行重构;尤其是在三时段坐标中讨论东亚的浮沉与复兴,分析东亚复兴语境下的中国“自然发展”道路,凸显了东亚经济发展模式的独特性;其确信中国有自己健全的市场经济传统,驳斥了将中国经济奇迹视为新自由主义“成就”的做法。阿瑞吉对资本主义发展史、东亚经济模式的独特性,以及中国发展道路如何可能实现斯密理想型的“自然进展”的深刻剖析,尽管并不完美,但对中国社会乃至国际社会的未来发展方向依然具有建设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