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五里桥白语声调的发声及变异研究

大理市银桥镇北五里桥村通行汉语和白语两种语言,其中汉语方言是母语,被称为"五里桥话",与大理(下关)汉语方言不同。白语则是村民从周边白语村寨习得的。北五里桥白语有六个声调(T1-T6),其中有两个值得关注的现象:一是T1有两个自由变体,在听感上一个是平调(T1a),一个是降调(T1b),降调变体与T6在调值上相同;二是T3与T5都属于平调,二者在调值上相差很小。本文基于电声门信号,提取了基频、时长、开商和速度商四个参数,探讨北五里桥白语声调的发声性质,并着重分析了T1与T6、 T3与T5这两组声调的对立基础。研究发现,北五里桥白语T1两个自由变体的声学区别性特征正处于变异之中,不同发音人所采用的区分策略以及二者趋同的速度均存在差异,并且性别之间也有差异,女性合流的速度快于男性。T1b和T6尽管音高和调形相同,但是却被感知为两个不同的音位,研究发现,不同性别的发音人在二者的区分上采用的策略也不同:男性只使用速度商和时长两个参数,女性则使用开商、速度商和时长三个参数。此外, T3和T6还存在特殊发声类型,相对于正常嗓音而言, T3属于高音调嗓音, T6的嗓音类型在不同个体间存在变异,有人使用气嗓音,有人采用紧嗓音。北五里桥白语的个案还表明,时长也是声调对立中的一个重要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