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初期海峡两岸对菲律宾觊觎南沙之应对及美国之立场

菲律宾早在美属时期就对南沙群岛有领土企图。其在图谋南沙群岛过程中善于伪装、策略多样,民间先期行动、舆论全程鼓动、官方伺机而动。国民党当局察觉菲律宾的意图后,采取了多重措施予以维权,中国政府也及时发声予以策应,最终国民党军队重返南沙极大地震慑了菲律宾的不轨之心。菲律宾疆域并不包括南沙群岛,美国碍于“反共”立场、同盟关系和宗主渊源,明面上维持中立,但在实际事务中默认了国民党当局的立场。

衰落帝国的“精明无为”:克洛玛事件与20世纪中叶英国的南海政策

自19世纪后半叶以来,英国作为在远东拥有重要殖民利益的国家,试图在不直接出兵争夺南海岛屿的情况下,与法国、美国等盟友联合,控制南海地区制海权,成为事实上影响南海局势的殖民列强。1956年克洛玛事件的爆发使得南海局势复杂化。为应对此事件,英国外交部经过内部讨论,决定在保留对南沙部分岛屿主权要求的前提下隐藏自身对南海地区的利益诉求,避免南海争端扩大化。克洛玛事件后英国的行动实质上是为了顺应地区局势变化而对其之前南海政策的继承与完善。至此,英国的南海政策大致定型,日后南海纷争再起之时,英国外交家基本沿袭了克洛玛事件后的处置方式。这一时期英国南海政策的调整与完善是在冷战背景下顺应其帝国战略转型、协调远东防务政策、改善中英关系的必然抉择,这反映出在帝国霸权消解过程中英国仍努力捍卫其远东利益的战略意图。

克洛马事件与台湾当局的应对

1939年,日本侵占南沙群岛,改名为新南群岛,划归台湾总督府管辖。1946年12月12日,中国军队登陆太平岛,竖立界碑,重申对南沙群岛的主权。1950年,台湾当局自太平岛撤出军队。1951年,《旧金山和约》签署,规定"日本放弃对南沙群岛及西沙群岛之一切权利、权利根据与要求"。这改变不了南沙群岛、西沙群岛属于中国领土一部分的事实。1956年,菲律宾商人克洛马代表"人道王国",占据了南沙群岛的几座岛礁。其属于个人行为,不具有官方身份。台湾当局立即要求菲律宾政府承认南沙群岛属于中国领土,制止克洛马的非法行为。同时,台湾当局派海军巡航南沙群岛,在太平岛驻军,劝离克洛马探险队,来巩固对南沙群岛的司法管辖权。美国政府要求台湾当局通过和平谈判,避免流血冲突。不甘心失败,克洛马拟要求联合国仲裁南沙群岛争端。

1956年台湾当局就南沙群岛问题对菲交涉及其影响

1956年的"克洛马事件"引发了台湾当局对菲律宾就南沙群岛主权问题的长期交涉。事件的发生与菲律宾对南沙群岛长期觊觎、台湾当局撤守南沙群岛及"旧金山对日和约"相关条款的模糊规定密切相关。围绕此次事件,台湾当局对菲律宾的集中交涉大致经历四个阶段,其交涉目的也有相应变化。台湾当局对菲交涉延缓了菲律宾公开侵夺南沙群岛的步伐,但交涉的艰难促使台湾当局为杜绝菲律宾等国的领土野心而采取了一系列管控南沙的积极措施。

1950s:中国台湾在南海争端中的角色——基于台湾、美国档案的解读

20世纪50年代,南海争端迎来了一次高潮。在"人道王国事件"期间,台湾当局积极与菲律宾进行交涉,暂时制止了相关方面对南海诸岛的觊觎。"克洛马事件"发生之后,台湾当局主动与菲律宾、南越政权进行交涉,在交涉无效的情况下恢复了在太平岛的驻军。台湾当局的行为客观上对维护中国南海诸岛的主权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然而,当时台海两岸严重对立的冷战氛围,导致台湾当局在维护中国南海诸岛主权的过程中掺杂了浓厚的"反共"因素,这种立场导致20世纪60年代末菲律宾、南越掀起占领南海诸岛的高潮,对中国维护南海诸岛主权构成了严峻的挑战。

冷战初期台湾当局对南海权益的维护及主权依据的阐释

冷战初期因海峡两岸政治对立,台湾当局在南海争端中处于特殊地位,面对与菲律宾、南越的"盟友"关系,以及美国在南海地区的存在,台湾当局的行为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但在一定程度上采用"外交"、军事、经济等手段维护民族权益,其积极作用值得肯定。在交涉过程中,台、菲均争取美国的支持。对于菲律宾、南越所持的"国际托管地""无主地"和"历史继承权"等说辞,台湾当局以历史依据为基础进行了有说服力的批驳,尽管还不系统、不全面,但开启了海峡两岸南海主权论述的先声。

英国对“克洛玛事件”的外交应对及立场——以英国外交部解密档案为考察中心

20世纪50年代“克洛玛事件”发生后,南海周边某些国家和地区以及域外大国很快做出反应,各方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由此展开,标志着南海局势出现了转折性变化,中国南海所面临的地缘政治压力增大。因南威岛、安波沙洲与英国有历史关联,英国驻外机构对该事件密切关注,但因在东南亚地区力量式微,并考虑到自身的历史和法理“依据”的薄弱而未公开提出主张,故英国对该事件持“不介入”立场。尽管如此,英国政府依然通过驻外机构搜集菲律宾、台湾当局等争议方的资料,研判各方动向及南海局势的发展,这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折射出它的实际地缘政治考量。

《“海军上将”托马斯·克洛玛传》评析

《“海军上将”托马斯·克洛玛传》是目前首部以菲律宾人视角对托马斯.克洛玛的一生进行系统梳理和全面评价的学术传记。与我国学者给予他"狂人/妄人”的评价截然相反,传记作者强调了主人公“海事教育之父”、“‘自由地'/‘卡拉延群岛’‘发现'者”和“海军上将”的三个主要身份。其中,“海军上将”象征着他“民族英雄”的终极身份。根据传记提供的线索可推断出,所谓克洛玛“发现”“自由地”的时间是在1948年9月18日之后或更晚,而不是菲律宾宣称的1947年。克洛玛遭到菲律宾当局监禁的根本原因是马科斯政府既要廉价地讨要“自由地”,又不肯给予让克洛玛满意的承诺,这种承诺可能是金钱上的补偿,但更有可能是要求菲律宾政府承认他在“自由地”的政治经济权利或"自由地”的被保护国地位。一方面,该篇传记运用了大量的一手材料,提出了不少的新说法,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另一方面,该篇传记涉及的部分史实残缺不全甚至错误,对一些明显无道理的观点缺乏批评等。此外,一个的重要启示是应注意从新国家的成立这一角度来批判菲律宾对“卡拉延群岛”的领土主张。

1950—1960年代菲律宾对克洛马“自由地”领土要求的回应及其证据意义

1950—1960年代,菲律宾人克洛马对中国南沙群岛部分岛礁提出所谓的“自由地”领土要求,并寻求菲律宾政府保护和外国承认。对此,菲律宾政府事先未予授权、事后外交部和总统府有“局部支持”和“不介入”的应对意见分歧。该分歧致使菲律宾政府未予理会克洛马的领土要求,克洛马不具备声索领土主权的资格。菲律宾政府长期在克洛马“自由地”领土要求上不作为、坐视中国台湾当局维护中国南沙群岛领土主权的斗争,实际上构成对中国南沙群岛领土主权的默认。该默认具备禁止反言“四要件”,能产生阻断1971年菲律宾政府追认克洛马“自由地”领土要求合法性的法律效力。克洛马的个人活动不能为菲律宾政府创设有关南沙群岛部分岛礁领土主权的法律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