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乌托邦与后现代浪漫——生态文化讲习录

一部乌托邦的历史,就是人类自我设计的历史;“反乌托邦”思潮的出现,意味着人们对现代社会反思意识的觉醒,证实了人类引以为傲的自我设计在很大程度上的失败。因而,桃花源型的东方乌托邦,作为前现代生态文化的遗存,恰恰呼应了后现代的浪漫精神,正可以作为反思现代社会、构建后现代生态社会的一个参照系。

生态社会主义视角下的《乌有乡消息》

作为19世纪末著名的作家和社会主义者,威廉.莫里斯在其小说《乌有乡消息》中表达了非常丰富的生态社会主义构想。他揭示了生态破坏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内在关系,指出私有财产制和异化劳动是资本主义社会下生态恶化、人性扭曲的根源。只有通过革命斗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才能真正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莫里斯对今天的生态社会主义学说提供了丰富的知识资源,为我们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也颇具启发意义。但他的思想中空想色彩过于浓厚,距离现实实践太遥远,最终不免陷入悲观主义。

“边缘”作家的生态乌托邦——艾丽思·沃克的生态整体主义解析

艾丽思·沃克是美国当代著名非裔女作家,她著述颇多,尤以小说《紫色》和文集《寻找我们母亲的花园》著称。在其早期的作品中,沃克对美国黑人女性、男性、两性关系以及第三世界国家尤其是非洲的发展给予热切的关注。随着生态环境不断恶化,沃克的关注点逐渐转化为生态问题和环境正义,这在她前期的作品和访谈中得到充分的显现;在其后期作品《她蓝色的躯体我们知道一切:世人的诗1965-1990》《绝对信任地球的善意》发展到成熟。本文立足于她的访谈录和小说作品,梳理其生态思想的萌芽、发展和逐步形成,并通过定性分析来解读其生态思想的乌托邦特点。

生态文艺批评视野中的文学怀旧策略

资本主义现代性的发展带来的生态危机全面影响了人类生活的物质及精神世界,具有特殊气质的诗人感知这一危机并诉诸笔端,怀旧成为文学作品中常用的一种策略。近现代以来的文学怀旧和早期的文学怀旧尽管在文学表达形式上相去甚远,在精神层次上却是互通的,即它们都是一种生态乌托邦,都承载着生态文艺批评的宏大志愿并启示着挽救生态危机,重建自然秩序的方向。

莫尔《乌托邦》的空间批评

乌托邦作为一个陈述理想之邦的文类,柏拉图的《理想国》应是滥觞。但中世纪对理想社会的描述基本上是空白。故莫尔的《乌托邦》具有开创性意义。此后《太阳城》《新大西岛》这类广义上的乌托邦文学常新不败。莫尔的时代是地理大发现的时代,莫尔本人曾任公国首相和英国大法官,故他的乌托邦构想,具有早期资本主义空间开拓的现实借鉴意义。抵御外敌,预防自然灾害,这是乌托邦城市规划的两个首要考虑。这跟《新约·启示录》描述的新耶路撒冷圣城一类宗教乌托邦,大有不同。安贝托·艾柯比较过安德里亚的《基督城》和培根的《新大西洲》等多种乌托邦叙事,《基督城》这个寡民小国,比起《启示录》中的新耶路撒冷,毋宁说是介于真实空间与想象空间之间的一种"第三空间"。总体上看,乌托邦的理想空间尽管也下沿了"恶托邦"和反乌托邦的传统,但不妨碍它深入我们的无意识层面,建构起美好世界的样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