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之际安定皇甫氏谱系的书写与重构——以谱书、墓志为中心

安定皇甫氏,作为中古颇具影响力的次等士族,因其汉代的家族谱系记载含糊,加上相关考辨不足,造成学界对此认知存在诸多误解。笔者通过比勘正史、谱牒及出土文献的相关记载,重订该家族的汉代世系,发现其谱系存在着大量的不实与虚构,其远祖皇甫鸾为东汉光武帝时期而非西汉武帝时期人,该家族的迁徙实为受“楚王狱”牵连下的远徙。安定皇甫氏谱系实由后世不断层累而成,相较于高等士族,具有追溯对象集中但完成进度更为缓慢的特点。从北朝的“攀附前贤”,到隋唐以降的“重构先世”,其谱系的虚化当与该家族政治地位上升后的现实需求不无关联。

北魏皇甫驎墓志与安定皇甫氏家族

清咸丰年间出土于陕西鄠县的皇甫墓志,反映了北魏安定皇甫氏家族的际遇和发展。志文记录志主的仕宦履历,对于了解其家世门第和人生轨迹极具参考价值。安定皇甫氏本为汉晋关中著姓,但在北魏中前期渐趋沉沦,跌至寒士次等门第的层位,本文通过皇甫的仕途艰辛和晋升经历,论证了秀才出身在当时是寒素改换门庭的有效途径。这一方式是后世科举制的萌芽,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推进社会流动之功用。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安定皇甫氏”订补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安定皇甫氏”一系所载与《元和姓纂》的记载多有抵牾之处,长期以来是非难断。近年出土和发现的皇甫文房、皇甫文亮、皇甫翼墓志及千唐志斋收藏的《皇甫慎墓志》《皇甫镜几墓志》对“安定皇甫氏”世系载之甚详,对《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有订正和补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