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阎摩到阎王:浅析印度阎摩形象的演变与东传

阎罗王是我国民间信仰和各种叙事文学中家喻户晓的人物形象,其原型为印度教典籍中的阎摩。早期的“吠陀”文献中,阎摩是光辉的太阳神之子、祖先之王,居住在充满欢乐的宫殿中。随着认知水平的提高,人们开始对死亡产生畏惧,对死后世界的想象渐渐染上恐怖色彩。与此同时,因果报应、业报轮回的宗教哲学理论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在这几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经过“史诗”和“往世书”编纂者的改造和刻画,阎摩脱离原本的天神形象,逐步从公正严明、富有同情心的审判者演化为相貌可怕、令人闻风丧胆的惩恶者,他所掌管的死后世界也变成以各种残酷刑罚惩处恶人的地狱。佛教吸收了印度教的阎摩形象和多重地狱体系,公元前后将其带入中国内地。受其影响,南北朝时期,中国文学作品中初现系统、多重的阴司体制。隋唐时期,阎罗王逐渐取代泰山府君,成为冥界的执掌者,并且其形象中出现权力分化与职业化的趋向。自宋朝开始,有关阎罗王和地狱的文学作品不仅数量比以往多,而且情节和叙事方式也更加丰富、细致、多样。至明清时代,来自印度的阎摩连同其执掌的地狱已经彻底实现本土化,成为中国民间信仰和文学中的成熟意象。在此框架内,后世的文人通过自己的想象和创造,为世人展现出各种各样或严肃或活泼的阎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