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化发展新坐标上的中世纪精神范本——《列那狐的故事》思想与艺术分析

法国中世纪出现的民间故事诗《列那狐的故事》是信仰维系方式走向解体和理性维系方式开始出现的产物,其中体现着对人的智慧能力认识的深化。宗教文学所强调的人的精神的纯洁和信仰的虔诚,史诗强调的人的英雄主义,骑士文学强调的人的情感与市民文学所强调的人的智慧,其实表现了中世纪欧洲人对人的认识的不同侧面。从这个意义上说,《列那狐的故事》的出现,使中世纪欧洲对人的认识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缪萨尔和伯桑——《列那狐传奇》中学识法的两张面孔

古法语《列那狐传奇》中的两个动物形象——缪萨尔和伯桑——代表着学识法对狮王诺布勒法庭的影响。它们也是分析这种影响的渠道及其接受的关键。缪萨尔是为国王提供法律咨询的教皇特使,语言古怪、扭曲、难以理解,反映的是学识法传播过程中与本土法律观念格格不入的异国侧面。伯桑则以自然的法语坚持正当程序的重要性,意在改造以复仇意志为基础的既有的正义观念。通过转置这两种动物的象征意义,叙事者揭露了学识法付诸实践对封建政治社会结构的扭曲力。

《伊森格林姆》作为宗教讽刺的野兽诗歌:列那狐与伊森狼(一)

中世纪拉丁语野兽诗歌《伊森格林姆》一般被认为是古法语《列那狐传奇》的直接来源之一。本文经过结构分析指出,《伊森格林姆》是一首自足完备的嘲讽性模仿史诗。首先,它讲述其反面主角的兴亡事迹,而不是如《列那狐传奇》那样的动物故事集。其次,它讽刺的对象不只是一般修士的贪婪,而是特定的当时人物,如明谷的伯尔纳与教皇尤金三世,因而隐含着更具体和深刻的批判意义。诗人以嘲讽模仿圣经与圣礼的颠覆手法刻意把神圣语言与邪恶现实作对比,对伯尔纳的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和圣战宣传提出了尖刻的批评,留下了极其稀有的时代见证,而这也使其成为中世纪最有研究价值的拉丁诗歌之一,值得学者更加关注。

《列那狐传奇》作为世俗讽刺的野兽诗歌:列那狐与伊森狼(二)

《列那狐传奇》是欧洲中世纪的一朵奇,开创了古法语诗歌的新文类。本文讨论它对世俗封建法律与男女性关系的讽刺特性,并依循诗人提示的方向,把列那先和埃尔森通奸然后强奸她的故事放在当代的世俗与宗教文学的语境里,考察他们的性关系及其法律后果。除了讽刺当时的宫廷时尚,诗人们重复叙述强奸案难以成立,以之讽刺当时受害者不能从封建法和教会法讨到公道。他们不只精确模仿,还歪曲嘲讽教会对性生活的管制来解由与日俱增的约束造成的心理压力,用诗歌逗引发笑来突破一切对想象力和乐趣的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