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先秦时期的夷夏观念

先秦的夷夏观念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观念。笔者认为,其大致可分为西周、春秋、战国三个阶段,在各个阶段,夷夏观念的侧重点不一。大致说来,西周时期的夷夏划分以与周王室的关系为最主要的标准;春秋时期,因为夷夏关系紧张,所以区别对待华夷,并强调夷夏在文化和生活习俗方面的区别;战国时期,因为地理上"内中国而外夷狄"局面的形成和对统一国家的渴望,时人在把文化和生活习俗作为区别夷夏的根本标准的同时,也重视夷夏在地理位置上的分布,并希望通过以夏变夷,建立一个包括中国、夷、戎、蛮、狄五方之民的大一统国家。

五德历运与十六国北魏华夷观的变迁

十六国到北魏诸政权以五德终始说来论证"天命",其背后多有解决胡族出身与华夏天子之间矛盾的用意。苻秦基本定型的"五胡次序"之谶,主要是论证"胡人天子"的合理性,在改造利用五德历运学说的同时还保持着自身胡族身份。北魏立国之初的"土德"说,则是类比汉代"尧后火德"说而来,利用黄帝祖先说结合了拓跋氏的祖先传说,对胡族身份有所回避。孝文帝时代的"水德"说,通过"绍晋定德"自居华夏而斥十六国诸政权为"夷狄",此后北魏朝堂之上强调"华夷之辨"成为常态。十六国北魏时期五德历运从论证"胡人天子"合理性到以文化认同区别华夷的全新政治文化,实现了对传统华夷观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