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性而别:《天雨花》和《野叟曝言》婚姻理想比较探析

本文主要通过比较明清时期《天雨花》和《野叟曝言》两部小说的婚姻书写,探讨男女作者基于各自社会性别立场本同末异的婚姻理想。才媛陶贞怀笔下《天雨花》的婚姻理想在于以“情”化解与男权冲突的紧张态势,表达知识女性追求一夫一妻、争取人格尊重和性权利平等的诉求;男性士人夏敬渠创作的《野叟曝言》则站在男权制度既得利益者的立场,以程朱理学为哲学基础,推崇严格遵守儒家礼教、男权至上的婚姻。明末到清前中期从“崇情尚性”到“崇理尚实”社会文化思潮的变迁是差异背后不可忽视的思想根源。

《天雨花》的作者及其思想

《天雨花》的作者陶贞怀是一位假托人物。陶贞 ,即“陶真” ,也就是“陶甄” ,有双重语义 :一是指弹词 ,二是意“风化”。陶贞怀 ,就是要求人们关怀人世风化。作者的思想是复杂的 ,有着双重性 :一方面倾向东林党人 ,反对权奸和宦官专权误国 ;提倡男女平等 ,呼吁妇女人权 ,富有民主主义启蒙色彩 ;同情人民在统治阶级苛刻剥削下的悲惨境遇 ,具有儒家的民本思想 ;有一定的民族意识 ,但在农民大起义的急风暴雨冲击下 ,因受其阶级影响而变得模糊起来。另一方面 ,作者站在大官僚、大地主阶级立场 ,对农民起义军及其领袖心怀仇恨 ,歪曲和颠倒历史 ;

“看”与“被看”:《天雨花》中的花园与性别角力

受园林艺术发展的影响,明清小说、戏曲作品中的花园空间逐渐承载了更为丰富的情节。在文本中,围绕“花园”这一私密场景所展开的“看”与“被看”、“入侵”与“保卫”中,呈现更多的是男女间的性别角力,花园空间成为一个角力场。文章用文本细读的方式,对《天雨花》中的花园空间进行分析,藉此观察在明末清初文化背景下的两性矛盾的变化。女性在花园空间的自由逐渐地被压缩、降低,与此同时,儒家传统的伦理道德再度复苏,而男性则借此趋势,完成了对女性从“窥视”到肆无忌惮地“凝视”的递进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