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沃尔夫语言概念的维特根斯坦诠解——基于语言游戏的系统论考察

沃尔夫的语言学缺乏明确的“行为”概念,其对语言前体的理解带有明显的心理主义倾向,这突出体现在其将心理性的“原始经验”而非公共性的“原初行为”作为语言的“原始基础”。由于内在的心理经验本身是不可见的,因此将其作为语言的基础不可避免地会造成语言概念的含混性。要更清晰地理解沃尔夫的语言概念,克服其概念表述的含混性,就需要引入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概念,通过揭示经验、行为、语言在语言游戏的行为系统中的内在联系,将含混的心理主义表述转换成清晰的行为描述。

从系统演化看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概念

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语言本身不是先验给定的,而是前语言的感觉行为不断演化扩展的产物。对语言本质的这一独特理解使得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概念体现出极为鲜明的系统论与还原论特点:一方面,语词本身并不是独立的,而是与行为及其周边环境构成一个综合性的结构系统,在这一结构系统中,语词仅仅作为要素而存在。由于在系统中要素本身并没有独立的意义,任何要素的意义都是由围绕着它的其他要素决定的,因此对语词意义的解释最终只能是一种替代解释。另一方面,既然语言游戏是从前语言的感觉行为中演化出来的,那么要从根本上、总体上把握语言的本质,就必须抛弃形而上学的实体、客体概念,而代之以演化性的“本—末”“源—流”概念,那种高度概念化、抽象化的成熟语言呈现给我们的顶多是语言的末流而非语言的本源,语言的真正本源深藏在原始的感觉行为中。对语言概念的这一还原论理解,使得维特根斯坦从根本上突破了语言学的语言概念的局限性,将语言概念拓展到原初的感觉行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