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鹭于飞

一只白鹭站在江边的旧斗门上,试图用它的一小片白盖住整个山野。这让我想起一个词:茕茕孑立,白鹭的样子很像一个"孑"字,又像一个"茕"字。乡野间,它孤独着又丰富着。一"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张志和在《渔歌子》里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白鹭翻飞的田园风光。然而在我的家乡浙东南沿海,我小的时候并无白鹭,最近十来年才有了白鹭,且渐渐多了起来。大约是农药用得少了,环境好起来了。近年家乡发展海水养殖,有了数十万亩的养殖塘。

荒芜与存在

蒋公洞的时间第一次到蒋公洞是在一个午后。头上的云裂开来,一朵变成两朵,悬浮在疲乏的天空上方,微风从午后的深处拂过,泛起并落下一些细碎而灰暗的色彩。扑面而来的几垛老墙像挂在村口风干了千年的祖先遗像。

村野动物志

在山村加速消亡的过程中,残存的人与动物身上发生的遗事沾满了农耕时代的忧伤和异趣。——题记。油麻岭村只住一个老婆子。老屋靠山,后园荒了好多年,站着几棵老柏树,其中两棵被风刮倒横在园中。早几年为治喉痛,老婆子又种了几棵桑树,每年还搬来弄去种点番薯、蒲瓜,有些郁郁葱葱。还是清冷,她又在几棵倒树中间布了一张网,养了几只鸡和鸭。一个人在山里生活,原本孤单,却因一些动物的参与意外地获得了另一种丰富。

山村烤火

一到冬天,家家户户炉堂前一堆火,大家把辛劳一年后变形的身体和拉长的辛苦靠上去,摊开、烘干,消除疲乏——烤火是山村传统的取暖方式。乡村人客气,绝不轻易吃拿人家的东西,但面对你家炉堂里的那堆火,却毫不客气。一进屋便把屁股粘在灶凳上,面靠火,背枕柴,就是大半天。再来一个挤上,又来一个还挤上;挤不下了,加把小矮凳,搬一个石凳子。烤火讲究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