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似锦还是南柯一梦——在大陆大学就读的台湾学生

自1987年两岸恢复民间交流以来,已有相当数量的台湾人移居到大陆,其中包含不少在高校全职就读的大学生.本文是根据笔者2004-2005年和2008-2010年对广州、上海与北京三地台湾学生的观察写成的.笔者发现,虽然当事人来自不同的背景,有着不同的学习经验,但是影响他们在两岸间就学与未来生涯规划的,除了务实的机会成本考虑外,更重要的是满足升级的期望.对于早期当事人而言,当时内心中对“古典中国”的渴望促使他们前往大陆进修文史哲类科,以提升对传统中国的理解与品味能力,以及内涵性文化资本的纯正性.对中期当事人而言,文学作品与旅游信息当中“现代中国”的讯息,吸引他们修法律、经贸等类科,并重视文化资本转换成经济资本的可能.对晚期当事人而言,大陆政治经济的发展,提供一种“小市民天堂”的想象,于是选择更实务导向的类科,以便满足未来就业所需.然而就学之后发现,经历“文革”的“古典中国”已经不是培育内涵性文化资本的好地方;缺乏适当社会资本的毕业生,很难在看似迷人的“现代中国”生存;“小市民天堂”的中国,背后却是大陆学历迟迟不受台湾承认,自己又缺乏当地人脉的失望.本文发现台湾学生就学前容易有过高的期望,就学后又缺乏适当的转换空间,最后陷入进退失据、摆荡于两岸之间的局面.希望此一发现有助于理解一般台湾社群的现状,以及延伸未来的台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