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数化：“风格”之辨

她是绝不会谈论与数学相关的内容的。她曾主修过数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数学家。我也主修过数学,但是我也不会去谈论数学。主修数学并不代表什么。

糖果或毒药明星化与商业化--“明星化”的毒药

无论如何，在整个职业生涯中，她的思想与行为让她一直都是明星，特别是在库哈斯发现并且大大鼓励她的才华之后，她的自信猛涨，库哈斯当时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扎哈身上，以至于忽略所有其他的学生（这是扎啥自己说的）。至少从那时起，她就意识到自己是个明星。但是，她一直很谦卑，从不在意与自己交流的对象是否成功，她总是一如既往地真诚对待。

西方价值观中的阿拉伯基因

对于政治和扎哈的项目的关系,重要的是牢记她的阿拉伯背景。在我看来,西方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阿拉伯世界的崩塌,他们要为当今彻底混乱的局势和难民等问题负责。然而他们却要求像扎哈这样的阿拉伯裔按照西方所认为的政治正确的方式来行事,要求她不能在那些没有民主政府的国家做项目。这就是我十分看重她的政治角色的原因,她以阿拉伯人的方式,大胆主动地选择自己的政治倾向以及参与项目的地方。

阿尔文·博雅尔斯基

如果不是去AA而是选择了其他学校的话,我也一样会完全不同。这是根本性的,AA是独一无二的。全世界有很多建筑学校,在我来AA前也曾在其他学校就读,但在那里,我逐渐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无聊。我需要更大的挑战,需要和顶尖的人交流。我去伦敦,就是希望和世界上最顶尖的人一起工作学习。扎哈也是一样。她来到英国求学,受到了英国很大的影响。她确定了建筑为未来的理想,而伦敦,是助她实现理想的地方。

苏联与中国之行

我并不清楚扎哈的中国之旅,我没有和她同行。我们只是一起去过几次苏联。我第一次去苏联旅行是在1966年。当时,我的朋友赫里特·奥塔哈施[14],是一位建筑师,他想成为电影导演,邀我和他一起去苏联。他认识很多苏联当地的建筑师或他们的家人,因此,那是一次相对亲密或私密的旅行。当我见到那里的建筑和建筑师之后,便产生了成为建筑师的想法,确立了成为建筑师的野心。

以绘画作为工具

扎哈和她的学生及潜在合作方一起,校验她的想法,建立她自己事务所的工作方式。她要求学生完成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幅绘画,那是她从玛德珑·弗里森多普那里学到的方法。他们一天又一天在这些巨幅作品上工作。她并不完全是自己在画,或许只是画一小部分,她的学生会和她一起合作。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项目的一份子。她将建筑图纸称为＂画作＂。

幽暗岁月中启程 1960-1970年代的欧洲社会--摇摆的伦敦

在AA读书从来没有便宜过，但也没有现在这么昂贵。过去，它鼓励前卫的语调、自由的精神，鼓励原创性和实验性的行事方式。它正赶上了1970年代末产生的朋克艺术的创造性颠覆潮流，追随着马尔科姆·麦克拉伦和薇薇安·威斯特伍德这样的先锋艺术家。我们会去租借小酒馆听乐队演出。薇薇安和马尔科姆在国王大街的小店中卖着他们有趣的服装。在朋克艺术的带动下，每个行业的人都希望有所创造、另辟蹊径。我们致力于推翻传统，不管那背后有什么势力的支持。有时候那正是我们要将其推翻的原因。

现代主义源头的追溯至上主义与“社会主义”旅行--扎哈画作、至上主义与结构主义

《马列维奇的建构》属于她第四年的学生设计作业。我记得当时我还在评图的房间里，或许现在展览的这幅画是后来扩大尺幅重画的。它是一座横跨在泰晤士河上的宾馆。这个作品为她第五年的毕业设计《19世纪博物馆》奠定了基调。就像很多有天分的学生一样，她的毕业作品很强大，不过她后来继续做的作品不断超越自我。这样的作品只是个开始。我想，作为学生来说，很难将作品做得完整。（相反，库啥斯的毕业设计《逃亡》项目，至今依然是一个完成度极高的项目，无论今天或是当时看来都是如此。）

原创性与商业化之辨

我们事务所并没有走向商业化。与商业公司相比,我们的文化是非常不同的。在不同尺度的各种建筑类型领域,我们的事务所仍然在成长。扎哈相信设计可以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从小尺度的设计到大尺度的城市规划,我们在其中的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在过去的5至10年中,事务所拓展出更多工作类型,不止局限在博物馆与小项目上,同时还在商业建筑乃至大型设施上取得建树。就在最近,我们开放了萨勒诺渡轮码头。现在,我们还在一些机场项目的名单上。做大型项目必然需要大的团队,但这并不意味着商业化。

Unit 9的师承

扎哈和我是在AA同时入学的，而且是同一天到达。因此，我们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特别。扎哈来到AA之前就已经在贝鲁特修完了数学和室内设计，有数学和抽象思维能力。因此，年龄上比许多同学都大，大部分学生那时大约才17岁。

执掌Unit 9：现代主义

每学年开始时,各个Unit的导师们需要在整个学院面前做汇报展示。因此如果你没有招到任何学生,你就没有团队。这是个自由市场体系。当时我是Unit 10的导师,扎哈是Unit 9。

不可预期的平行与交错教育·代际·未来--建筑教育

今天，AA依然是一所出色的学校，只不过它与英国文化的关联变少了。英国学生仍有一些，但大多数都是国际学生，这当然也有它的好处。不过，学生会较难把握周边发生的事情。我教书的时候，会要求一定比例的英国本土学生。他们有自己奇特的思考方式。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执教很多年了。我在皇家艺术学院的建筑系教了十六年书，如今我又加入了新成立的伦敦建筑学院。看过这些年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起起伏伏的境况，我也很熟悉他们所带来的影响。这些他们都需要自己去经历。一定比例的英国学生真是很重要的。

市场运营：接受每一位客户

我们是被客户挑选的,或者是他们主动来找我们。我们不是很挑剃,基本上会接受每个客户。除非是项目预算或竞赛安排太紧张,我们有时会拒绝,但这种情况极少发生。客户来找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做些与众不同的设计。我们也喜欢做小项目,也不太介意小项目上的一些亏损。只要客户有足够预算能将这些小项目实现,即使委托费不足,我们也会想办法从其他大项目上平衡盈亏。

享受光环还是不厌其烦？

直到生命的最一刻她都是全身心投入的。她同样要忙于大量的社交活动。那时几乎每天都有社会活动,要么是个开幕式,要么就是聚会或者午餐、晚餐。当然,在临近交图时,她晚上会在办公室工作,早期的时候还会经常通宵。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会到无法承受深夜超负荷工作的时候。她从不会2点之前出现在办公室,但是她会熬夜工作到很晚。

早期竞赛与实践

在毕业之后她马上就成为了AA的老师,最初与雷姆·库哈斯与埃利亚·增西利斯一同教学,之后接管了整个Unit。一年之后,她与库哈斯和增西利斯的OMA事务所一同参与了第一个竞赛——位于海牙的荷兰国会大厦扩建项目。1979年,她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后,在爱尔兰总理府项目竞赛中,成了OMA的竞争对手。最终的获胜者另有其人,但是扎哈那次竞赛的部分作品曾经在AA展出过,很多非官方评比认为扎哈独树一帜的设计才是的胜者。

设计思维工具:手绘、图纸和模型

扎啥有着绝对革命性的精神，而且逐渐变得越来越抽象。说实话，她对场所感并不感兴趣。例如，香港山顶俱乐部的竞赛图纸中，她将香港的景观以一种极为抽象的方式绘制在建筑漂浮的平板中。就这样，整个景观都成为她构思的一部分，她很擅长这种修辞学上的把戏。她从现实中推演出属于她自己的语境。在城市环境的尺度探索了片状平面的可能性，就好像拥有自己的地形，在每一块平面上都有碎裂的岩石和地缝。当你看着这些平面，不仅会觉得它们好似岩石，而且还会发现它们之间的结合暗含一种脱缰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