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心时代理论——对历史主义的挑战,抑或是文明分析的解释工具?中国轴心时代规范话语解读

启蒙时期开始,西方人认为世界哲学、历史已为西方所属。而雅斯贝尔斯提出轴心时代理论力图超越此思维定式。该理论既是一个经验假说,又是一个涵括双重规范义的方案。然而,人们或多或少只看重前者而忽略后者。对于轴心时代理论的批评主要有两方面,焦点在"排他主义"。而在后来关于轴心时代原理的讨论中,中国已经成为检讨轴心时代理论是否具有经验上的正确性的重要实例。沃格林学派认为,中国只有"不完全"的突破。布劳耶也认为,中国并没有打破那种将万物融合为一个无所不包的单一整体的"本体论连续统"。布劳耶还认为,运用科尔伯格的"认知发展理论"考察轴心时代现象将导致对文献资料的过度诠释。本文对这些看法进行了检讨。同时,本文试图证明,中国轴心时代思想的"形式—运算"特征体现在诸多方面,如专题论文的出现、区分获得知识的途径、认识论的转变、论证方式、传统批判的理论。进而言之,无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结构上,严格说来轴心时代的"突破"并未"完成"。轴心时代理论必须转变为一种现代性理论,如此它将对"多元现代性"产生影响,这将是对其最具影响力的阐发。

汉语言和汉语思想:一场争论中的诸种立场

哲学与文化研究领域有一个热议的话题:本土语言对于思想及文化之形成的影响。由于汉语和印欧语言之间的差异,汉语受到了特别的关注。有人主张,汉语不同于印欧语言,它不关心模态,这一点对文化乃至世界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本文梳理了有关这方面的讨论与争辩。作者以为,这些主张源自对汉语以及语言和思想之关系的错误假定。

“天人合一”:现实抑或神话?

中国是面临生态威胁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有人主张,这场生态灾难主要源于西方现代性的入侵,以及由其一并带来的工具理性的释放。为求出路,中国必须重寻往日的生态智慧。本文并不质疑西方对此应负的具体责任,而是指出,在生态问题上并不存在一种文化的二分。诚然,中国已经拥有从道家哲学生出的天人感应思想。然而,儒家经典却又时常提及,人为自然之主宰乃是一方文化必要的先决条件,这使得中国的自然环境在古代便已遭到严重破坏。以上事实表明,这场环境危机并非由某一特定文化传统所酝酿,而是整个人类文明的产物,是'独断的'人类长期以来偏常定位的结果。